广陵殿,君子诚来为谢贵人请安,不满道“母妃,儿臣不懂,儿臣文武样样不输皇兄,父皇为何要派皇兄去凛城,而不考虑儿臣,父皇这是偏心!”
宫女们都退下了,君子诚口无遮拦了起来,可见心中对君凌风安排君子钰去凛城的事情十分不满。
谢贵人才智有缺,却也知道宫中不比外面,有些话是说不得的,急急道“哎哟,我的儿,别胡说,你父皇是疼你的。凛城寒苦,又有暴民,我儿还是待在长安,方能安全无虞啊。”
谢贵人这番话,到让君子诚惊了,母妃平日不总是不满父皇对君子钰那外表不冷不热,但有个好的都要往东宫赏的态度吗?今日怎的……
谢贵人见君子诚气还没消,又小声补充道“太子这次前往凛城,治得好了,那是对社稷有功,治不好了,就是一个无才无德的名声。更是有丢命的危险,我儿听话,哪里都不要去,就待在母妃身边。”
谢贵人疼爱地抚摸着君子诚的头。“还好,这次要感谢芙淑那个女人了。”如不是君子诚正在禁足思过,她还真怕君凌风一个高兴,让她的诚儿去了凛诚。在他眼里,君凌风派君子钰去凛城,不是宠爱,是贬谪。本来么,西华太子,天甲贵胄,怎还要去凛城那种寒苦地方受累。
这么一想,君子诚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他心中和那些臣子一样,觉得君子钰年纪小,又没有什么经验,对君子钰去往凛城赈灾根本不看好。
但那些大臣想的比君子诚小孩心性要多,暗中揣测君凌风有废太子的想法?
外面风言风语,传什么的都有,君子钰此时却稳坐如山,一点也不受外面谣言的影响。
梅雪正安排宫人整理路上要带的衣物干粮,东宫主事晴柔生了病,卧病在床,这事就由她负责了。
菊香气冲冲地进来,对梅雪道“哼,这些个糊涂东西,说什么皇上要废了太子,才派太子去凛城送死!梅雪,你说说,这些个什么话,听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梅雪让小宫女把东西拿下去,压低声音“嘘,太子和少傅大人在里面呢,你瞎说什么,让太子听见又该伤心了。”
菊香捂住嘴,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模样。
隔着一道帘子,君子钰和凤千澜怎么会听不见。凤千澜将手中的黑子落下“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暂时不用人侍候。”
“是。”梅雪招着一干宫女退了下去,菊香担忧地看了里面一眼,也退出去了。
凤千澜看着棋盘上的棋子,白子已经无路可走。
君子钰放下白子,垂头丧气道“我输了。”
凤千澜摇头看着君子钰,轻笑道“太子殿下,看似对外面的传言毫不在乎,心中却不然。”
君子钰被点中了心思,也不恼。想瞒住少傅是异想天开的,他干脆直言“是。可是少傅,父皇,他真的想要废了我吗?”
凤千澜不答,视线转向窗外,那里有一枝红梅在雪中开得正艳。“皇上自有他的道理。”
君子钰不知凤千澜是何意思,但是凛城一行,少傅也要与他同去,他就已经很高兴了。这种安心的感觉,从来没有人给过他。他不担心被废太子之位,只是怕他不是太子以后,少傅就要是别人的少傅了……
前朝风波不断,后宫也不得安稳。兰吟阁中芙淑扑在君凌风怀中,面上带着病容,我见犹怜。眼泪似掉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落在君凌风的衣裳上。
君凌风抚摸着芙淑柔顺的头发,乌发遮面,半张脸若隐若现,像极了某个人。静默片刻,君凌风缓缓开口“近日让你受苦了。”
芙淑不答话,伏在君凌风膝盖上。
君凌风叹气“她终究是皇后。”
“臣妾知道,臣妾失了孩子是臣妾自己没有照顾好龙胎,是臣妾的不是。”
“你这般懂事就好了。”君凌风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芙淑。
芙淑抬眼望去,终于在那双满是柔情蜜意的眼中看出了那么一点点不同,心中万箭穿心般疼。“是,臣妾知道分寸的。是臣妾自己不小心,落了水,还牵连了二皇子。”
芙淑观察若微地看着君凌风表情的变换,想从其中窥探一二。
“你身子弱,早些休息吧。”君凌风拍拍她的背,起身出来兰吟阁。
芙淑坐起身来“恭送皇上。”她的眼神随着君凌风消失的背影慢慢冷漠。
待君凌风走后,老妪推门进来,毕恭毕敬道“请公主静候王子消息,不要莽撞。公主上次落水一事,让王子很是不满。”
“知道了。”芙淑褪下那张温柔可人的面孔,苍白的脸上冷若冰霜。
未央殿中,苏乐汐枕在
听闻君凌风离开了兰吟阁正朝未央殿方向来,高兴极了。一边让宫女为她梳妆,一边安排人准备君凌风爱吃的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