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水花溅起,水面浮起一片殷红。凤千澜红簪脱手的同时,右边露了空门。
那人眼珠发亮,乘虚而入,脚下生风,挥剑直指。剑身摩擦着四周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阳光打在上面,刺痛人眼。
凤千澜身后再无落脚的岩石,退无可退。左臂向前迎上光闪闪的剑锋,岩石潮湿长满青苔。凤千澜脚踝一歪,脚崴了……
公子羽被人团团围住,眼见凤千澜遭到围攻,暗恨此时无法脱身。四指收紧握紧剑柄泄愤般狠力刺去。忽而眼前一黑,再睁之时,一道凌冽的剑划过,手臂上又添新伤。刀光剑影重重,公子羽皱眉,幽蓝的瞳孔微缩,怎么回事?千澜呢?长剑不肯停歇片刻,夹杂内力凶猛逼来。公子羽不得不收敛心神,举剑相迎,欲杀出重围。
侠客们损失惨重,仍旧不死心。不怕死的往前蹦,拖住了公子羽的脚步。
日光直射,水面上投下一道剑影随着水波晃动,笔直有迅速地向凤千澜逼来,剑气将凤千澜地鬓发吹起。
凤千澜微微闭眼,避开要害,准备徒手接下这一招。
微风停驻,水波荡漾,鱼儿静止在原地。顾熠城足尖点水,踏水而来。伸臂轻轻揽住凤千澜的腰,扬起的左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
“嗤”长剑一段段碎裂,失去控制落入水中,溅起水花,锦鲤受了惊吓,四散而逃。
那持剑之人手如触电,一道凶猛的气流从他的手臂向上,一直流过五脏六腑。气流所过之处,处处如冰刺一般勾心地痛。那人脸色苍白,神情痛苦,跌落在岩石之上,捂着胸口,不断抽搐。
夏日炎炎,花自飘香,空山鸟语。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凤千澜睁开那双清澈如许的眼。抬头,对上一双乌黑的眼眸,浓墨似的黑犹如一坛邻上春,醉倒春风,亦醉人。顾熠城勾唇一笑,笑容轻轻地在嘴角绽放,好似春风沐人,又像是山崖间凌霄突然绽放,光华万丈。
凤千澜沉沦在顾熠城的微笑中,看得呆了。好苏呀!
顾熠城揽着凤千澜一个旋转避开锋利的剑。
凤千澜墨发飘飞,火红的裙摆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一双眼直直盯着眼前的男子。
发丝飞扬,他头带斗笠,脸上带着半副青铜獠牙面具,遮掩了容貌,一双高深莫测的眼在外,令人心动。墨黑锦衣,左肩上用金丝绣着一枝欲绽的兰,花型缥缈奇特,花色惨白,摇摆的姿态好似一个幽灵,是难以一见的沂蒙鬼兰。鼻尖是熟悉的清淡竹香,凤千澜嗅着空中若有似无的竹香,慌乱的心有了归宿。
顾熠城唇角微扬,目光缱绻,浅笑。还算有良心,没忘了我。心底早已融化成一片春洋,在凤千澜耳边轻轻道“夫人,相别几日,可曾想念为夫?”
如兰的气息吐在耳边,凤千澜耳根痒痒,身体被雷击中,一道电流经过,俏脸微红。一双凤眼盛满欢喜,抿唇一笑,倾国亦倾城。“未曾。”
顾熠城一手揽紧凤千澜的腰,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指尖在凤千澜的琼鼻上轻轻点了一下。目光责备,声音温柔“以伤换伤,你出息了。”
凤千澜皱鼻,笑颜如灿烂夏花“不是有你吗?”全然不知不曾依靠过任何人的自己居然将顾熠城看得这么重,重到可以以性命相托。即使是当年的君凌风也未曾让她如此。
众人见突然杀出个黑衣人,且功法高超。众人眼带震撼,这人挥手之间便将一柄实实在在的长剑化为乌有!又见他与凤千澜关系匪浅,纷纷住手。
闫虎在看见顾熠城左肩上鬼兰后,心中一震,沂兰君!向手下人小声道“吩咐下去,让兄弟们撤。”随后不声不响地离开了这方天地。
顾熠城向闫虎离开的方向轻轻一瞟,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闫虎感觉背后一凉,加快脚步离开。
公子羽跃过众人与两人汇合,方欲开口说话。
顾熠城看向公子羽和善道“多谢苍羽阁少主护爱之举。”
苍羽阁少主?众人风中凌乱,凝神再看,只见那少年骨骼清奇,身姿卓越,衣角绣着一片栩栩如生的羽毛,幽蓝的眸子闪着森森凉意。
众人不禁一颤,南方四阁之首的苍羽阁,人才济济,新一代少主武功超群,十一岁便学会了苍羽阁镇阁的剑法凌苍剑法,是江湖中少年英豪的代表人物之一。
公子羽笑笑,看着横在凤千澜腰间的铁臂,也不承让“举手之劳而已,沂兰君客气了。”
“轰”众人风中石化。若说苍羽公子羽是江湖新秀,那沂蒙山庄沂兰君就是江湖巅峰。公子羽身家世事尚且有迹可寻,而这位沂兰君深藏不露,常以一副瘆人的青铜獠牙面具示人。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谁,只知道他自号沂兰,人称沂兰君。能当得上一个“君”字的人怎会是平庸之辈。
众人都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愿意与势力雄厚的沂蒙山庄和独霸一方的苍羽阁对上。倒是溟生殿的人一改往日龟缩的状态,站在前方,眼神不善的看着顾熠城,好像要将顾熠城拆吞入腹。
凤千澜一双凤眼清澈,眼珠转动,打趣道“你怎么得罪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