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潇和北极星相视一笑。两名卓越的女子之间十分融洽,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北宗主和那名青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写满了问号。
那个叫做楚潇潇的天人他们不怎么了解,但是星儿什么时候和哪个陌生男人这么热络了?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清风和煦,蓝天白云下几人正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北宗主所说的峡谷。他们要赶在午夜之前到达,因为那时,毕凌霄将会经历那个传说中的死亡刻印,八亡中的第一亡。
好在骆县本就在东土边界,距离他们所要敢去的地点并不算远,众人到达峡谷外刚好黄昏。薄薄的夕阳打在耸立的峭壁上,像是渡上了一层金纱,临近夜晚,谷内氤氲着淡淡的雾气,若隐若现,真像是飘渺不定的仙境一般。
“这就是那位不知名制雾师者的住处?”站在一线天的开口位置,毕凌霄抽了抽嘴角。
与如梦似幻的外观相比,峡谷的中心却只可以用惨不忍睹形容!
这是一片广阔的凹地,没有青葱掩映,没有花香沁人,有的只有遍地的森白。无数的骸骨像是破碗般到处都是,碎裂的骨头铺了一地,干枯的草茎树枝随处可见,一脚踩上发出与碎骨摩擦的咯咯声异常渗人。白骨与枯木的包围中是一座破败不已的木屋,没有窗户,只在房子的一侧开出了两个黑乎乎的大洞,半个房檐已经塌陷下来,显然已经年久失修,干枯参差的木板在谷风的吹动下发出依依呀呀的声响,在渐渐降临的夜幕衬托中更像是鬼屋一般!
“这位制雾师的嗜好还真是特殊啊,真不知道他究竟是制雾师者还是一名屠夫!”紫松林边打量着这片埋骨地调侃。这哪像是住人的地方,简直就是个屠宰场。
“别说人了,这里一个生物都不存在!”楚潇潇紧皱着眉。木屋四周连一只虫子的气息都察觉不到,别说是个人了。
“生物都变成这个了。”紫松林踢了踢脚边的骨头。
“看来那位师者已经离开很久了。”北宗主摇头道。
“那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在20天内找到一名制雾师者啊!”北极星为此焦躁不已,她的情绪全部写在了脸上,北宗主和青年诧异地对视一眼。
毕凌霄四下看着。白骨覆盖了一大片区域,虽然看不到,不过这下面恐怕已经寸草不生。这样的明媚时节活跃的虫音鸟鸣一点都听不到,更远些的地方不清楚,不过木屋周围的这一片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坟场。
水元素散布出去。他们所能见到的范围有限,峡谷十分辽阔,远处有什么他们并不知晓。虽然对于可能探索到什么并没有抱太大希望,然而水之力延展而出的同时,他却真的注意到不同寻常的事情。
“进去等等吧!”
再三确认后,他收回元素之力抬脚便向小屋走去。
“这里荒废这么久,应该不可能会有人再返回,为何要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他的突然举动令楚潇潇十分不解。
破败的场景显然已经荒废许久,不管这里曾经居住着什么人,显然对方已经早就离开了,既然如此还执意留在这里,难道还能指望那个人突然回来此地不成?
“他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就好了!”紫松林耸了耸肩,懒洋洋地跟了上去。
楚潇潇有些莫名其妙,她现在全部心思都在想怎么样找到制雾师者,无暇理解毕凌霄为何选择留在这个地方。
第一个夜晚就在这个阴森的环境中度过了。午夜时分,毕凌霄准时经历了第一死。
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只是在入定中突然失去了意识,醒过来时众人都紧张的围着他。按照紫松林的说法,就是猝死。然而第二天也没有特殊的人物出现,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天天过去,到了第15天,谷中依然没有丝毫动静。北极星快要坐不住了,而楚潇潇已经焦急不已。紫松林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睡觉,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掩饰不了眼底渐渐加深的担忧。然而毕凌霄始终无意离开,只是盘膝坐在一处角落保持着入定。
第十九天,刚刚经历了第七亡,毕凌霄疲惫地爬起来,手脚无力,脸色苍白如纸。八亡蜈蚣是一点点吸收宿主的灵魂和生机,因此经历了七次死亡之后,他的身体已经异常虚弱,这样的诅咒效果连碧海锏都无法修复,再过三日,他就真的会再也睁不开眼,一命呜呼。
“少爷,我们……”紫松林坐在这个木屋里唯一一张破旧的木床上,手指交叉神色凝重。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艰难地靠在墙上缓解呼吸,毕凌霄半睁着眼,看着残破的木梁叹了口气。“或许我的运气就是这么不好,注定要一死。”
“胡说什么,还有三天,我们现在就去找其他的师者或许还……”
“来不及了。”北宗主摇了摇头打断楚潇潇的话。“我们没有一点线索,想在毫无头绪中找到一名制雾师都需要几日,更不好说是行踪飘渺不定的师者了。更何况,制雾师者无不是性情古怪,就算真的出现奇迹找到一位,会不会同意提供药雾都是个问题。”
“不错,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在一头小妖魔身上!”楚潇潇刚要开口,一个突兀的声音却在房间内凭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