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余台黑色死神机甲散布在原野间,其中七台机甲寸步不离公路上的那辆墨绿色军车,严密地遮蔽住任何角度的远程狙击射域。
数百辆装甲战车跟在后方,逾万人的部队保持着完美的队形,向着新京方向缓慢前进。
除了引擎的轰鸣声外竟听不到任何嘈乱的音符,给人一种沉默压抑肃杀而不可阻挡的感觉。
此时在墨绿色军车的上面正在发生激烈的争吵。
“军长,我们的任务是阻击虫族,保护人类的安全,我们不是政客的保护伞,停下吧,我们现在回头还不晚。”杜钟向着身旁的周玉大声吼道。
周玉脸颊线条骤然僵硬,沉声喝斥道:“够了!”
“不够!”
杜钟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抬起下颌,看着周玉大声说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最尊敬的军长,做出让整个新七军陪葬的事情!”
望着愤怒的杜钟,周玉突然叹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jūn_rén应该保家卫国,这个国是谁?王议员身为东州的议员,我们身为jūn_rén难道没有保护首长的职责?你阻止我,无非就是怕死而已。”
“我怕死?”
杜钟猛地一把扯掉身上的军装,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腹,除了腹部那道恐怖的陈旧伤疤,还有无数道近日的伤口,现在那些被挣破的伤口不停流着血,腥臭的脓水被冲开,惨不忍睹。
周玉看着杜钟身上这些凄惨的伤口,脸色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和虫族激烈的战斗,他们每个jūn_rén身上都有伤。
“你是不怕死,你是怕新七军死。”
听到周玉的话,杜钟整个人沉默了下去,他一直阻止新七军返回,为的就是保留新七军这支jūn_duì,他很清楚,他们保不下王议员的命,最后只会将自己陷进去。
“军长你说的没错,我是怕新七军为了王议员那样一位政客白白牺牲。”
“杜钟,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不管别人如何评价王议员这个人,我们新七军或者是整个老东州,都没有资格这么说王议员,如果不是王议员,就没有现在的新七军,也不会有现在的老东州,王议员对老东州的贡献,我们不能遗忘,我们不能因为外界的压力,就袖手旁观,要是那样我们就妄为jūn_rén。”周玉望着杜钟很认真的说道。
“我不否认王议员确实做了很多好事,我从心里感谢他,可这不能遮掩王议员当初做过的错事,每个人都要为当初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杜钟同样直视着周玉的眼睛说道。
“对或者错都不是我们来评价的,东州的没落也不应该全部怪罪王议员一个人,难新东州的杨城主和自认为是正统东州的穆议员就没有错吗?我们不能因为害怕某一个人,就将错误完全怪罪给王议员,我们作为老东州的jūn_rén有责任保护我们的首长,至于对错应该由人民来评价,不应该由某个人来认定。”
周玉说的很平静,就仿佛那个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消灭他们的人,对他来说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敌人。
杜钟望着军服永远笔挺,军靴永远锃亮的周玉,戴着黑色小羊皮手套,黑色的墨镜,梳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头发,标准到无可挑剔的军姿仪容。
这样的周玉让杜钟非常佩服,这就是他最尊敬的军长,就算是面对那个让人绝望的男子,还是那么的沉着冷静,永远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jūn_duì从来就不应该有自己的思想,jūn_rén的天职是服从命令,王议员是整个老东州选举出来的首领,身为jūn_rén保护他们的首领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