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见他如此,心疼不已,对太子已是越发恨,“他比你大十多岁,他一生下来就被立为太子,身边的人手里的资源自然是比你要多得多。可是,没关系,你如今也是亲王了,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他应也是厌了,以后此涨彼消,我们必定会比他更好,只你不能急,一定要忍耐,慢慢来!”
云臻闭上眼,寻到她的唇,吻了下去。夫妻间正情动,舜哥儿却扑了过来,强行挤了进去,抱着云臻也要亲亲,云臻没办法,只好放开了黛玉,抱着他坐起身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有些无奈道,“这磨人精什么时候能长大?”
黛玉笑道,“长大做什么?他长大了,我们也该老了!”
略作休息,云臻起身去了宫里,该奏报的,已经奏报了,进宫的时候皇帝在荣妃宫里,云臻索性直接过去了。正赶上吃饭的时候,皇帝便说叫云臻陪他喝两杯,“你出京这段时日,朕和你母妃特别担心你,黄河堤坝摇摇欲坠,听说你非要上堤上去看,你说你,怎么就生就了这样的性子,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朕和你母妃如何过得去?”
云臻忙跪下来请罪,“儿臣当时只是想到,下游还有几个府县的百姓良田,一旦决堤,那些百姓怎么办?儿臣并没有想到父皇和母妃,是儿臣不孝,还请父皇降罪!”
皇帝亲自扶他起来,云臻抬起头来,见短短几月时间,他父皇越发显得苍老,一时心中又涌上酸涩来,眼中含泪道,“儿臣不在,不得尽孝于父皇膝下,父皇还当保重身体,若父皇略有不安,儿臣当如何存于世?”
皇帝也颇为动容,“你在外奔波劳累,便已是为君父分忧了。朕这许多的儿子里头,也唯有你是最为孝顺的,何苦如此自责?”
荣妃在一旁抹着泪,“不说这些了,今日外头进了鹌鹑进来,我叫厨房用盐浸了,用油炸了,正好下酒用。”
云臻便扶了皇帝去坐了,荣妃要站着给皇帝布菜,皇帝敲敲桌子,“你也坐下吧,今日为臻儿接风,不必拘这礼节。”
待荣妃坐了,云臻这才坐下,陪着皇帝喝了两杯酒,他见皇帝的身体着实是支撑不住了,便劝着皇帝不喝,“儿臣今日跑了一百多里路了,实在是不胜酒力,父皇也有些日子没喝这么多了,待改日儿臣休养好了,再陪父皇痛饮。”
皇帝便去了前殿,不一时,夏守忠派人来传了那两名江南女子去前面侍寝。云臻手里端着一杯茶,朝他母亲看去,荣妃摇摇头,“陛下如此,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大约帝王老了,便是这般光景,恨新欢不能尽兴,恨花不能常好,月不能常圆一样,越发看不开呢!”
“他身体如何?”
“应是还能支撑,太子大婚之后,便启程去往铁网山,要在那里狩猎,说是去年没能去,今年无论如何都得去,想必也是怕外头多有猜测。只太医诊过后说,皇上身子需保养,开了养生的药丸,这本就是细水长流之功,皇上却嫌弃没有多大效用也并不肯好生用。”
荣妃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德妃宫里多了两个人出来,也说是内务府进进来的,我叫人打听了一下,说是从扬州买的瘦马,不知怎么地就被皇上知道了,将那两名女子赐死了,这两个,才封了贵人,听说并不许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