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臻道,“父皇别忘了,南安郡王便是败,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儿臣三万兵力带过去,自然是要接手那边的,届时收拢那些败兵,只需儿臣整肃一番,便又是一支劲旅。”他缓缓道,“京城戍卫何其重要,儿臣带三万兵力去,也是格外不安的。依儿臣之见,父皇如今开始着手布置还来得及。”
见皇帝颇为为难,云臻便道,“王子腾之女嫁与保宁侯长子为妻,如今两边守望相候,但据儿臣所知,保宁侯长子是个没用的,反而次子在军中颇有威望,只可惜这爵位却不是传给那次子的。儿臣又听说,保宁侯长子在外头包了个外室,早在嫡妻进门之前诞下了一儿一女,那原是个青楼女子。”
皇帝冷哼一声,朝云臻摆摆手,“你去吧!成日里只在这些事上用心。”
云臻一笑,告退离开。
回了府中,云臻叫人用两顶轿子将那解语和问情走西南角门,送到了襄阳侯府去。这事儿,原说悄悄儿办了便是,养在襄阳侯府,与公主府也不相干。谁知,也不知为何,偏还是被寿安公主知道了,哭着上门来了。
云臻正看着人在堵西南角门,把门拆了,重新砌了墙,也不准备在这边开门了。他背着手瞧瞧,见园子里的花草都长起来了,问黄芦,“你奶奶准备在哪里办花会的?”
黄芦正答话呢,前头,钟顺脚底生风地来了,“爷,寿安公主来了,正在奶奶跟前哭呢,说爷欺负人,一脉传承的骨肉,爷不向着她,偏向着外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奶奶一着急,小主子就踢奶奶踢得厉害,这会子正不安呢!”
云臻急得出了汗,忙过去,才进院子,便听到黛玉道,“公主是长姐,公主若在婆家受了欺负,自然是王爷出面维护。如今,王爷是叫驸马爷给欺负了,公主不说帮王爷讨回公道,反倒找上门来,说是王爷欺负了公主,实在是我都不知道天理在哪里了?”
一时,公主没话说了,她见黛玉在屋里慢慢儿走着,摸着肚子,只觉得有些刺眼,淌着眼泪道,“打量我不知道,那两个妖精,必定是臻哥儿引着他不要脸的过了目的,说不好是臻哥儿牵线搭桥都未可知呢?”
黛玉冷笑一声,“公主这话真真叫人听不懂了,那两个姑娘本就是太后宫里的,公主去访一访,还用得着王爷去牵线搭桥吗?不定早就认识了。再说了,驸马爷到底有什么好处,能叫王爷这般用这两个姑娘去巴结呢?”
她疾言厉色,是云臻从未见过的模样,不知怎么地,他心里竟特别开心起来,又有种被亲密人维护的喜悦,慢慢地,退了脚步出去。
寿安公主顿时哑口无言,她一直不太瞧得起这个三品官家的姑娘,宫里见过几次,瞧着柔柔弱弱是个好欺负的,这会子却是被她骂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气冲冲地来,气冲冲地走了。
黛玉也没说要送,扶着腰身,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心里竟起了个念头,瞧着云臻是个皇子,行走在外头自然是威风八面,可在这皇家里头,却是个谁都能欺负上的。
原因也不过是,云臻是首一批封王的皇子里头年纪最小的,被推到了明面儿上了,却又少了几年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