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有些疑心,从檐哥儿手里抽出纸条来,打开一看,顿时脸都有些烧了,“西贝草斤年纪轻,水月庵里管尼僧,一个男人多少女,窝娼聚赌是陶情,不孝子弟来办事,荣国府内好声名。”
黛玉冷笑一声,将这字条还给檐哥儿。檐哥儿与十三便凑在一块儿看了,均是惊讶不已,问道,“姐夫,你这是从哪儿来的?”
云臻道,“城内都传遍了,也不知是谁,把这个贴在了荣国府的门上。锦衣府今日当笑话在传,恰好王协过去办事,就抄了一份给我。”
黛玉道,“西贝草斤说的是贾芹。当日,安嫔还是贤德妃的时候不是省亲吗?荣国府便买了一帮小和尚,小尼姑,安置在大观园里头的玉皇庙和达摩庵,后来省亲的事儿完了,原二舅舅说是要分发到各庙里去的,谁知,西廊下的周氏,也不知怎么就买通了琏二嫂子,一个月一百两银子的花销,就这么养在了那边。依我说,这竟是大手笔呢。”
云臻道,“还指望省多少次亲呢?”说完,也不搭理这事,径直进了内室,黛玉少不得跟着进去,给他把衣服换了下来,要束腰带,云臻也不要,只用根丝绦圈了一圈,便把黛玉搂在了怀里,低声呢喃道,“问你呢,今日他乖不乖?动了几次了?”
黛玉靠在他身上,将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腹上,“一直都挺乖的,早起你都威胁了好几发了,他能不乖嘛?”
云臻似很满意,“那就好,我如今就该在他跟前竖个威风,待他出来了,好叫他怕我!”他又想起来什么,问道,“你吃东西的时候,他也会动吗?”
黛玉觉着好笑,每日里回来,他就爱问这些,很好奇的样子,只好又一遍地道,“还是那样,每每吃了甜的,他就会动,坐时间稍微长些,也会动,横竖就是不安分。”
云臻听了不由得开心,待吃饭的时候,见桌上的是松鼠鱼,南菜一般都略有些甜,这松鼠鱼自是不例外,便挑了一筷子到黛玉碗里,黛玉吃了,他守着又挑,檐哥儿和十三见了,便要和他抢,他却眼疾手快,把一盘都端到了黛玉跟前,对二人道,“你们便爱吃,也只尝尝便可,怎可与她抢?”
十三与檐哥儿只好讪讪地收回筷子,颇委屈地望向黛玉。黛玉顿时有些无语了,放下筷子,“这半条鱼都是我一个人吃了,你不就是想我吃了甜的,他动么?”
话未说完,黛玉顿时直了,突然又扶着桌子站起来,双手捂着肚子,三人都吓傻了,云臻最快回过神来,连忙扶着黛玉,“怎么了?怎么了?”
黛玉忙将他的手扶在自己肚子上,“动得厉害!”
果然,云臻便觉着掌心里有了动静,可以想见,那里头,小脚一脚一脚地踢过来,这欢喜呢,见黛玉脸色略有些不好,顿时就担心了,“娇娇,怎么回事?是不是不舒服?”便又很嫌弃地朝黛玉肚子瞅了一眼,只觉着里头是个魔星,还没出世呢,就折腾起他娘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