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笑道,“原来二哥哥连这都知道,二哥哥,你是不是想我们都留下来,永远不出门,就在家里陪着你,守着你才好?”
宝玉不说话,黛玉笑道,“宝二哥哥,你若想有人长长久久地陪着你,并不是没法子的。如今,老太太要给我们聘个嫂嫂回来,你且说说,你是想聘一个不认得的女孩儿回来陪你呢,还是想聘一个你认得的,彼此熟悉的回来陪你?将来,等姐姐妹妹们都出了门子了,你也有人陪着了。”
说到这里,黛玉抿嘴一笑,“再过几天,还有一桩大喜事呢,我暂且不说,先吊吊你们的胃口,等那人啊,亲自回来和你们说。”
“是什么事?是什么事,快告诉我们!”湘云扯着黛玉,“你不说,我都不许你走了。”
黛玉被缠得没法子,只好提示了一下,“横竖是二姐姐的喜事,你们自己且想想,能有什么?不过是有的人要当舅舅了,有的人要当姨妈了,你们今日回去,还不赶紧着备礼物才好!”
宝玉道,“这果然是一桩大喜事,我虽说女孩儿是水做的,最为洁净不过,却不知,新生的婴儿才是真正干干净净,不染一粒尘埃的。”
紫鹃在一旁笑道,“宝二爷还不自己娶了亲,将来生一堆闺女儿子的,天天儿陪着你,岂不是好?”
宝玉忙道,“紫鹃,你又在胡说了,儿子哪里有女孩儿好?二姐姐这次果然有福,就生个女孩儿吧!”
只探春受了一肚子气,虽说迎春有了喜,心里也为她高兴,可终是被宝玉那么一说难得开怀。回去的时候,都还闷闷不乐。独张道士将老太太送上轿子,老太太还嘱咐他快快去与那家说。
黛玉回来后便备嫁,再没出过门子。过了些日,司棋又来,说是迎春已经满了三月,昨日,王府请了太医过去请脉,说胎安得好,瞧那怀像,当是个哥儿才是。司棋愤愤道,“奴婢随孙嬷嬷去荣国府报喜,才说了这话,谁知,宝二爷竟说,哥儿有什么好,当是个姐儿才是有福气。孙嬷嬷出来半天不高兴,瞧那模样是一辈子都不肯再登荣国府的门了,回去还不定怎么与王妃说,将来还肯不肯叫我们回去一趟呢。”
黛玉只好道,“你也别想这些,千万不要把这话说与二姐姐听,叫她安心养胎,待我能出门子了,我定去瞧她。”
说着,叫人把她前些日子做的几件小衣服小鞋子和小帽子拿出来,给司棋,“带回去,我如今活也多,也没有做多少,是个意思,你回去叫二姐姐不嫌弃才好。”
“瞧姑娘说什么话,怎地会嫌弃呢?”司棋又道,“说起来,奴婢这次回去,听鸳鸯姐姐说,宝二爷聘的是卫家的姑娘,竟不是宝姑娘了。”
“啊?”黛玉半天才问道,“已经聘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