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信笑着摇摇头,道:“陶公子,这你就有点想多了!”
顿了一顿,鲍信又继续道:“王公节性格懦弱,河内又有四大望族掣肘制衡,然其终能立足河内的根本原因,乃是因为他麾下有一支强军!”
“强军?”陶商疑惑地看着鲍信,道:“什么强军?”
“泰山军。”鲍信笑着道。
“泰山军……”陶商略微感觉好像依稀听过,但一时没回忆起来:“这支兵马很强吗?”
鲍信点了点头,对陶商道:“不瞒陶公子,其实鲍某麾下的兵将中,有很多士卒亦是泰山兵,只因皆出自泰山郡,故而以此命名,不过鲍某麾下的泰山兵,皆出自我的家乡平阳县……但泰山郡十二县中,若论最精壮的士卒,应是出自巨平……如今王匡麾下的泰山兵,皆是昔日招募的巨平精壮。”
陶商疑惑地道:“泰山巨平的兵卒为何便是精锐?”
鲍信笑着为陶商解释道:“你徐州军中,最精锐的兵马是什么?想必陶公子应该知道吧?便是丹阳兵了,丹阳兵之所以善战,乃是因为丹阳山险,民多果劲,升山赴险,抵突丛棘,若鱼之走渊也……”
陶商若有所思道:“这是因为环境……”
鲍信点头赞同道:“不错,泰山之地亦是一样,宿恶之民,放逸山险则为劲寇,将置平土,则为劲兵,泰山巨平周边环山,其山连横兖州、青州之地,山区之地自然便容易出劲卒!所以,咱们若是能说动王匡,与你我共同出兵,这胜算便可大增了!”
陶商闻言恍然大悟,又道:“按照鲍公的说法,王府君胆子小,他会和咱们共同出兵吗?”
鲍信皱起了眉头,道:“公节与本初交厚,若是有本初置书于他,应该是不成问题,但依鲍某的耳闻……河内目前,有几大望族,似有掣肘公节之能,就怕这些望族不依……”
………………
………………
白波谷,自波城多年不曾有过客人,但是在最近,首领郭大却迎来了一位使者。
这位使者也分属黄巾军,乃是青州黄巾军首领司马俱的麾下,进入白波谷后,直言要见首领郭大,言之有要事相告,非郭大之外的人不能告知。
白波黄巾军的士兵便将那使者引入了自波城的正厅。
自波城的正厅建立在白波谷正当中,山路崎岖,寻常人不认识道的,根本就上不去,沿途树林茂密,山路崎岖,越往上走越陡,几十间木搭的平房高高低低地建立在山峦之上,当中最大的一间便是白波黄巾贼首们聚义的地方。
正厅中坐着一名胡子拉碴的粗狂大汉,便是白波军贼首郭大。
此刻郭大正和麾下的四名副帅围坐在一起,一边豪爽的喝酒、推杯换盏,一边高声叫骂,口中yín词滥调不绝,厅内喧嚣至极。
少时,白波黄巾军守卫引着那位青州黄巾军的使者进了正厅,白波军的五名贼首被吸引了注意力,方才转过头来。
白波军第四大帅李乐打了个酒嗝,醉眼蒙松的打量着那个使者,骂引路的小卒,道:“混账崽子!这是谁啊?咋随意就领到这来!没看到爷爷等正忙着呢!”
白波军士卒急忙道:“渠帅!四位大方!此人自称来自青州,乃我白波军同袍之义士,奉大贤良师嫡军之命,特来给郭渠帅传信,事关两军生死存亡,非要见了渠郭帅才肯说,小的不敢怠慢了他,方才领其至此……”
话还没说完,便见李乐狠狠地啐了一口,怒道:“啊呸!大贤良师嫡军?大贤良师都死了快七年了!尸体都烂的透透的了,哪还有什么所谓的大贤良师亲军……”
那青州黄巾使者闻言不满,皱了皱眉,道:“这方大帅此言差矣,大贤良师虽死,然我太平道尚有黄天巫在世,我青州一方在司马大帅和黄天巫的聚集下,聚教众不下百万,焉不是大贤良师亲军?”
白波军第三大帅韩暹冷笑了一声,道:“司马俱和徐和昔日在我太平道,不过低层教众,仗着有黄天巫在手,欺引教众来投,聚众百万有甚稀罕?可惜我前几日得到了消息,黄天巫在濮阳遭受战乱之后,已是不知所踪,司马俱失去了哄骗天下太平道教众的棋子,青州黄巾各方渠帅对他以有微辞,现在他已是祸起萧墙,这时候还派人来跟老子摆架子?是不是有些过于高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