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二爷知道莫妘秀已许久没和栗海棠往来,甚至栗海棠搬入新宅子的时候,她连个贺礼也没准备。
“好吧。我去想法子,总不能看着她死呀。”
莫二爷擦擦眼泪,转身大步走了,他急匆匆的背影更像逃离。
莫二夫人幽怨地斜睇女儿,无奈道:“你呀太逞强。”
莫妘秀没有反驳,搀扶莫二夫人回去歇息。她暗自打定主意,寻个机会悄悄去见栗海棠。她既做了恶人就狠心到底吧,不置莫妍秀于死地,她未来怎能高枕无忧?
离开家,莫二爷茫然无助,不知该去向谁求助。他让小厮赶着马车在大路上漫无目的的缓缓前行。
“二老爷,前面有马蹄声,远远瞧着像咱家的公子。”赶车的小厮禀告,回头看时发现莫二爷像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无声哭泣。
“停车,等着泓儿。”
莫二爷提袖拭泪,见远远的骑马而来的少年果然是莫晟泓。
“父亲。”
驭马来到马车旁,莫晟泓跃下马背,鞠躬揖礼。
“从哪儿来?”
“瓷源堂。儿子偷偷送些吃食给妍秀,听她说了堂嫫嫫、周姨娘和男护卫胡六之死。”
“如何?她果真杀了堂嫫嫫?”
莫二爷急切想得知真相。
莫晟泓点头,说:“杀堂嫫嫫的bi shou是男护卫胡六交给妍秀的,妍秀挟持堂嫫嫫威胁守安堂的人放她们离开,堂嫫嫫反抗被妍秀……误杀!”
“哈哈,误杀?”
莫二爷心凉半截,他无力地瘫躺在车里悲声大哭。
站在马车外,莫晟泓冷冷地看着悲恸欲绝的父亲。曾几何时,这个给予他生命的男人会因他而悲哭?曾几何时,他向往得到父亲的关爱,终究一梦成空。
“不,我要救她。救她!救她!救她!我要救她,啊啊啊,我要救她!我的妍儿,我的女儿,我要救她!”
莫二爷发疯般大哭大喊,他用尽全部心力去宠爱的女儿。
“父亲,你去过守安堂吗?”
莫晟泓板着黑脸质问。
莫二爷忽然坐起来,大声诘问:“怎么?连你也想训教我?为了妍儿,我必须带回周氏的尸首。周氏卑微,死便死了,可妍儿是我的血脉,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闪失。”
莫晟泓嗤笑,反驳:“事已至此,父亲仍妄想保护莫妍秀吗?她和周姨娘在南府里犹如一颗老鼠屎,多少人恨不得吃了她们母女。父亲若想接莫妍秀回府,请另立门户。”
“你……混账!”莫二爷爬到车外,扬手打了莫晟泓一掌,骂道:“别以为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便高枕无忧,我尚在壮年,再生养几个儿子不是难事。你想duo quán篡位,做梦!”
莫晟泓转身走向马儿,翻身上马,居高临下俯视莫二爷。
“你保不住莫妍秀的,趁早死心吧。她,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