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闫礼怀揣着闫族长给的一叠宝钞回到花间楼的时候,发现那讨债的二位少年仍在二楼雅室,由无言公子亲自相陪。
想到临出门前闫族长的叮嘱,闫礼更加好奇二位少年的底细。
“闫大公子来了,快请进吧。”
无言公子招呼闫礼进来,又故意隔开二位少年和闫礼,让他们隔桌相对。
“银票。”
白衣少年伸手讨要。
闫礼从怀里取出一叠宝钞,说:“带银子过来不方便,这宝钞是秦氏庄子的。”
“嗯,无事。”
白衣少年抢来仔细清点,数完一遍又数一遍,再数一遍,再数第四遍……
“二十万两银子,你要数到明日天亮吗?”
“看看有无夹带别家的宝钞。”
白衣少年笑容纯良,数宝钞的手法很是奇特,几乎每张宝钞的边边角角都摸过一遍。等确认完,交给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宠溺浅笑,“数完了?”
“嗯。走着。”
白衣少年起身走向窗子,拿白绢帕擦擦手丢进窗下的炭火盆里。
黑衣少年揖礼告辞:“多谢无言公子,我兄弟二人告辞了。”
“不必客气,代我向你家主人问安。”
“主人行踪不定,我们只是卑微的小卒恐怕一生无幸拜见主人。不过,回去后若见到统领定会禀告,请统领代无言公子向主人请安。”
“那就多谢啦。”
无言公子恭敬揖礼,暗道黑衣少年言语恭谨,不愧是活死人座下的小护卫。看他们十几岁的年纪,应是初来乍道的新护卫正是历练的时候。
“告辞!”
已跃出窗外的白衣少年抱拳,刹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唯看到一道白影飞快掠过重重屋脊,与那黑色的影子追追赶赶。
无言公子站在窗前远眺,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二人加以时日定能成为活死人的左膀右臂,不可多得的人杰呀。”
“无言公子是花间楼主最得力的属下,如今见到这二位少年,怎生出一丝老骥伏枥的悲壮?”
“你懂什么?”
无言公子最看不惯闫礼这种小人,自己没什么本事却野心勃勃,为了权势不惜践踏亲爹的命。
“你不去追踪那宝钞的下落,赖在我这儿喝茶不怕被闫族长和三清道人绑回去抽鞭子吗?”
“有些事交给下人去办吧,何苦冒着寒夜风雪吃苦受累呢。”闫礼淡定地吃起来,这桌子美味佳肴是花间楼最贵的酒席,只有无言公子青睐之人能享用,换个人出多少银子也买不来的席面。
无言公子冷笑,离开雅室。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可怜那两个老谋深算的兄弟俩争来斗去,良苦用心终究会付诸东流。
夜色凝重,无言公子一身夜行衣悄然离开花间楼,延着黑白二少年的踪迹一路追查,终于在子夜时分追到他们。
距离瓷裕镇大约五十里的山谷里有一间茅草房,那黑白的二位少年骑马停在茅草房外却没有急着下马。
待茅草房的门打开,走出一位戴着鬼面具的男人。
黑衣少年将一叠宝钞交给鬼面具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