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棠掀开被子,抬手精准无误握住小丫鬟颤抖的手,那bi shou瞬间转移到她的手里,锋利的刀尖对准小丫鬟的喉咙。
“莫妍秀,别装模作样了。瞧瞧你除了一张稚嫩的假脸皮,还有哪儿像小丫鬟的模样?生过娃娃的妇人肚子是变不回女儿家那般平坦。”
“栗海棠,你才多大的年纪,竟说出这些话来污人视听。我真替你羞耻!”
假扮小丫鬟的莫妍秀终于忍不住火暴的脾气,一把撕开假脸皮露出真容。终日过着流离失所的苦日子,又因生过孩儿,她的脸已显得老气。明明和栗海棠同年,却如二十几岁的妇人。
栗海棠拍拍身边,说:“过来坐吧。你杀不了我的,别白费力气。”
“你不怕我吗?”
莫妍秀没胆子坐到炕沿儿,她选择对面的椅子。距离房门近一些,到时唤出暗卫来杀她,她或许侥幸逃脱。
栗海棠摇头,笑说:“我的眼睛瞎了,看不到便不会害怕。”
“别骗人了。”
莫妍秀轻哼,撸袖子说:“你刚才握住我的手,抢走bi shou的时候很麻利,哪里是瞎眼的人能做到的?”
“爱信不信。”
栗海棠懒得解释,也好奇自己刚才是如何抢走bi shou又没伤到自己的。她现在确实看不到,刚才不知为何竟模糊的看到一个影子。
莫妍秀打量拥着被子坐在炕上的海棠,距离上次分别的日子又过去许久,为何她变得如此落魄?海棠仍活得美丽脱俗、自由自在?
“栗海棠,你和八大氏族作对有什么好,何必为了诸葛弈而苦了自己呢?他是个男人,终究会负心娶别人的。你还有四年的活命,对自己好一些吧。男人是最靠不住的狗东西,尤其有权有势有财的男人。”
栗海棠嫣然一笑,问:“你在说闫礼还是尉迟归?”
“所有。”
莫妍秀满目悲怆,她曾是莫氏南府最风光的姑娘,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已分不清是栗海棠害得,还是她自己作来的。
栗海棠躺回炕上,有些失落地问:“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莫妍秀疑惑,恍惚明白海棠问的,嗤笑道:“做过的事情不论成败犹如过眼云烟。它就在那里,后悔与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嗯,你说得对。做过的事情,后悔是没有用的。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做事情必须果决。”
栗海棠忽然握住bi shou,刺穿自己的左掌心。锋利的刀尖穿过bái nèn的小手,鲜血瞬间染红了杏白锦被。
“啊!你做什么?”
莫妍秀惊慌大叫,她扑向炕沿儿,却听到栗海棠边滚向炕里边大喊。
“来人!有刺客!”
“栗海棠,你……”
莫妍秀气得脸色煞白,提裙便要冲出房门,却被闻声赶来的秦五和老管事堵在门口。
“是你?”
秦五见惊慌逃跑的莫妍秀,怔愣一瞬便动作敏捷地掐住她的脖子。再看向炕上的栗海棠,刹时怒火翻涌。
老管事错身奔向炕边,见裹在被子里的栗海棠蜷缩着,一只小手被bi shou刺穿,鲜血的血液浸染了锦被和她的袄子。
“小主子别怕,老奴抱你去正房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