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墨狐大氅的小公子奉上礼单,昂首迎向诸葛弈愠怒冷睇。
诸葛弈将礼单随意一丢,恰恰落在莫族长的面前,说:“请莫族长替在下看看送礼的小夫人是哪位?”
莫族长静静盯着墨狐大氅的小公子,许久后拿起礼单翻开,念道:“妾身倾慕诸葛公子已久,多年夙愿只为再见诸葛公子一面,此生无憾。今知诸葛公子返回瓷裕镇,喜迁新宅。妾身喜不自胜,将奴儿赠与公子作枕边人,愿奴儿能代妾身日夜相伴,冬为公子添衣、夏为公子执扇,一偿妾身之愿。”
闫族长听完礼单的卿卿之语,夸赞道:“哈哈哈,好深情的女子呀。纵然嫁作他人妇,仍心念着子伯贤侄。多情总被无情误,此女子真心爱慕,子伯贤侄何不救她于水火,待冠礼后收到身边作个侍妾。”
诸葛弈眼神森冷,瞟了一脸不服的小公子,走回桌边坐下。
“这礼单和女子是谁送来的?你不说,我也查得出。”
“师父啊,有倾慕你的měi shǎo fu送来侍妾,你还不高兴啦?”扮成小公子的栗海棠见自己被拆穿,自觉地走到诸葛弈身后乖乖站好,顺手抢来莫族长捏在手里的礼单,说:“师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该一眼认出写字的人是谁。我眼拙辨不出是谁,可我不傻,自然有别的法子来查证。”
“无名氏。”
闫族长看到礼单落款的三个字,可见对方故意设下迷障。再看缩在墙角的娇美少女,他的眼神渐渐凌厉。
“呵呵,胆子真大呀。”
“看来闫族长也认出写字的人是谁了。”不愧最狡猾的老狐狸,栗海棠暗赞闫族长。扭头看向沉默的莫族长,笑问:“你看得最清楚,该猜出是谁吧?”
莫族长浓眉拧起,那字迹略有熟悉,可又想不起出自谁之手。再看诸葛弈、闫族长和栗海棠皆了然于心的笃定神情,隐隐察觉送礼的少妇与他、与莫氏族有干系。
闫族长投给莫族长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笑问:“海棠公子,你要如何处置这污你名声的女子?杀了?卖了?还是……替子伯贤侄收入房内做侍妾。”
“海棠公子也爱美人,自然带回家里娇妻美妾、春风得意呀。”
银狐斗篷的小公子忍不住替海棠解围,亲自走向畏缩墙角的娇美少女,解下自己的斗篷将娇美少女从头到脚包裹住。
“姑娘能入了海棠公子的眼乃是三生之幸,若乖乖顺从便少吃些皮肉之苦,若不肯……”
“不,奴家愿意。”
娇美女子慌忙答应,卑微地爬向栗海棠,边磕头边大哭:“求海棠公子饶命!求海棠公子收留!求海棠公子饶命!饶命!”
栗海棠睥睨匍匐于脚下的娇美少女,抬起三寸金莲小脚无情踩在少女的娇背。如今寒冬腊月,少女仅穿一件歌姬们的绫纱薄襦。
娇美少女被踩趴在地,哭求:“诸葛公子救奴儿,奴儿是小主子送你的侍妾。求诸葛公子看在小主子的情分上救救奴儿吧。”
“小主子?谁是你的小主子?”
诸葛弈龙眸森冷,低沉嗓音更透着几分怒意。
美目盼兮含悲,凄声不掩倔强。娇美少女奋力仰起头,刚毅不屈的大声道:“奴儿的小主子是栗海棠。”
在座震惊,连脚踩少女的栗海棠也惊呆了。她就在这儿啊,她几时送婢女给诸葛弈做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