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瓷裕镇的南巷子被堵得水泄不通,十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在一个清丽漂亮的小姑娘率领下浩浩荡荡闯入南巷子,停在巷子最富庶的一户大宅院的门前。
骑在马背上的栗海棠小手一挥,下令:“搜!”
“是。”
十几个黑衣人们动作整齐地翻身下马,连叫门都省了,直接轻身跃上高高的院墙,转瞬间便消失踪影。
栗海棠戴着齐腰的雪纱帷帽,一身轻便的短打扮,素雅的暗花纹薄棉袄子,下配一条单色条纹裤子,外裹棉裙子。
她骑在马上不焦不躁,安安静静地等待那些黑衣人传出好消息。
半盏茶之后,闻讯赶来的各族长、老爷们,和二爷党的几位老爷,他们乘着自己的马车匆匆赶来,还未靠近已听到南巷子最大的一座宅院里传出栗族长的怒骂声。
堵住南巷子围观的百姓们偷偷议论,见马背上戴着帷帽的小姑娘打扮极为轻简,怎么瞧都是富贵家的丫鬟扮相。
大宅子的门打开,栗族长怒火冲天地撸袖子闯出来,指着马背上的小姑娘破口大骂:“好你个奉先女,以权压人、以权谋私,妄图侵占我家的私库。奉先女乃侍奉八大氏族先祖们的仙婢,几时能掌管我栗氏族的私库?”
栗海棠扬扬马鞭子,好脾气的柔声解释:“栗族长误会了,我从未想掌管你们的私库。”
“呸——!我信你个鬼!”
栗族长狠啐一口,指着小姑娘骂道:“今儿你若打消主意,我便当作不曾发生的事情;若你执意不肯罢手,大不了撕破脸,谁都别想好过。”
“栗族长,你不懂争抢的乐趣。身为奉先女,我坐拥金山银山又有何用?五年之后升仙祭祖,留下的东西还不是便宜你们?”
栗海棠倾身伏在马脖子上,小手轻抚漂亮的鬃毛,“栗族长前几天在自家的钱庄门口立下誓言,要凭一己之力重建奁匣阁和无心院,我真是感动呀。”
“栗……奉先女,你别逼我说实话。”
“呵呵,说出来又怎样?有人证吗?有物证吗?凭你三寸不烂之舌,烧毁奁匣阁、无心院和隆福家庙的罪人,你说的话能有人信?”
栗海棠料定栗族长不会把诸葛弈教他的抛砖引玉之法,引八大氏族的老爷们争相捐钱重建四大院,然后再金蝉脱壳之计收回自己捐出的钱。到时候,栗族长不仅没出钱,还能博个好名声。
栗族长气得咬牙切齿,他一直依从诸葛弈所说的计策,先由他出钱重建引来八大氏族的人们忌惮。等所有人都捐出钱重建之时,他不仅收回自己的钱,还能小赚一笔。
如今被栗海棠搅和的,他已顾不得与诸葛弈的约定,只想狠狠地教训马背上的小姑娘。
“呵呵,凭你这般作威作福,我决定收回捐钱的主意。”
栗族长昂首冷对,一副看你奈我何的狂妄模样。
栗海棠笑嘻嘻,扬起马鞭子大声道:“既然栗族长要收回捐建四大院的钱,我不勉强,望栗族长好自为知。”
“不用你讲。滚!”
栗族长怒指巷子口,横眉冷对,恨不得撕了她。
隔着高高的院墙,听到里面传出一声黄莺啼鸣,栗海棠勒住缰绳,居高临下睥睨怒火中烧的栗族长,讥讽一笑,扬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