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十八莞尔,执白子落于棋盘,语气随意地问:“你把银库搬空了,准备做什么生意呀?”
“不做生意,我要把银子运走。”
栗海棠眨巴曜黑杏眼讨好地看向诸葛弈。师父,快看这里,快问我呀,我要把银子送给你呀!送给你!
“你输了!”
诸葛弈傲娇地说,斜睇打量着规规矩矩站好的小姑娘,说:“想在这儿挨打?还是等回家再说?”
“师父,能不打吗?”
栗海棠捂着自己的俏臀,一脸委屈地讨饶。
“不能!”
“师父是霸王,不讲理,哼!”
“从古至今,你见到几个霸王是讲理的?”
诸葛弈微侧身子倚着炕桌,龙眸寒嗖嗖地盯着发脾气的小姑娘。蛮横起来真可爱,还是他熟悉的脾气。
泄气地垂脑袋,栗海棠一屁股坐在炕下的脚踏,背靠着他的腿,无力道:“好吧,回家凭你处置。想怎么打都随你,打完别心疼我就好。”
翎十八轻叹,喃喃道:“打在徒弟身,疼在师父心。阿弈呀,你下手轻点,我这个当哥哥的也心疼。”
诸葛弈睐了一眼,暗恼:你跑来献什么殷勤,我教训徒弟,你边儿上凉快去。
翎十八“呵呵”笑,拿起象骨扇,起身道:“我先去院子里会会他们,你慢慢教训啊。”
“那两个混账不死也要扒层皮。”
“呵呵,我是大善人吗?我妹子受欺辱,岂能轻饶他们?”
翎十八笑吟吟地走出东屋,在他转身之时,温和含笑的眼睛闪烁阴森寒芒。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群蠢货早晚死在他的手里。
东屋里陷入一片宁静,诸葛弈捏着一粒黑子把玩,垂眸凝视小姑娘白皙梗直的后颈。靠在他腿膝上的娇背有些瘦削。
“可伤到哪里?”
“没有。就是吓得夜里不敢睡,总会梦到乌族长拿大石头封井口的样子。”
栗海棠垂着脑袋情绪低落地说。短短两日夜,她强撑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懦弱的样子,让冷肆和入夜能够放心的独留她在一间小破房子里,他们各自去打探消息。
诸葛弈心疼得弯腰抱起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柔声安抚:“睡吧。有我在,谁敢来扰你清梦,我便一剑封喉。”
“师父好霸道。”
“霸道又如何,我没能护住你。”
诸葛弈自责地抱紧她,嗓音柔软如羽毛拂在她的心尖尖上。
“丫头,安心的睡吧。我会永远守着你,永远不离开。”
栗海棠闭上杏眸沉沉陷入梦乡。她终于回到他的怀抱,终于隐藏佯装出来的强大,在他的身边做回娇蛮任性的自己。
师父,你回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