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银铃放下毛笔,说:“大姑娘,我去回绝了闫族长吧。”
“闫族长乘着花间楼的马车来的,摆明仗着花间楼的势来压我。常言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既然他们敢趁着师父不在家的时候欺负我,我就敢让他们丢尽三四辈子的老脸。呵呵!”
栗海棠阴恻恻冷笑,心中已有了谋算。她对青萝和乌银铃招招手,三个脑袋凑到一起低声商量。
“好,就这么办。”
乌银铃兴奋拍手。
青萝笑赞:“大姑娘的法子真好!”
“咱们分头行动。”
栗海棠抓来墨狐大氅唤出影卫首领,随她一道去无心院的焚香阁。
乌银铃戴好帷帽,亲自去东跨院门外见闫族长和无言公子。
青萝依照海棠的吩咐去写几封信,每张信纸仅有一句话。
东跨院外,闫族长已等得不耐烦了,无言公子也好奇栗海棠的葫芦里藏着什么药。迟迟不见小厮出来传禀,二人皆有硬闯的想法。
正待闫族长准备下车质询时,见一位戴着雪纱帷帽的少女在一群老婆子的簇拥下盈盈而来。
闫族长一眼辨出少女是乌银铃,自然多了几分倨傲无礼。仅撩起车窗的帘子,沉声问:“奉先女的病可好了?”
乌银铃盈盈一拜,淡淡道:“小女拜见花间楼公子。拜见闫族长。”
“银铃姑娘好。”
坐在闫族长旁边的无言公子莞尔浅笑,柔和悦耳的嗓音让人为之倾慕。
乌银铃颌首行万福,悠悠道:“大姑娘一夜未眠染了风寒,已吃过药歇息片刻。小女来时,大姑娘正往无心院的焚香阁去了。”
“她去焚香阁作甚?”
闫族长好奇。
乌银铃往前一步,轻声说:“昨夜兑来的金子暂时安置于焚香阁中。”
“哦,原来如此。”
闫族长故作恍然大悟,向乌银铃揖手道:“我们有事先行一步,乌家侄女代我向大姑娘问安吧。”
“是。”
乌银铃颌首行礼,待马车缓缓驶向西夹道,她才返回门里吩咐守门的小厮们将东跨院的大门关上,任何人来访皆以“奉先女病中不宜见客”谢绝来访。
马车缓缓驶过奁匣阁的正门前,往西夹道行去。在无心院与奁匣阁之间的西夹道转弯处忽然停下,闫族长和无言公子迅速下车,避开各府的探子们径直往无心院的暗门行去。
藏于西夹道的暗门早已存在,只是诸葛弈入住无心院后将那道暗门封了,又在不远处的院墙上另开一道暗门,以砖石作假饰。
闫族长信心满满地寻到年少记忆中的暗门,却发现那道门虽在却寻不到暗门的机关。
无言公子笑眯眯地站在闫族长身后看着,直接闫族长急得满头大汗,他才一手抓住闫族长的后衣领轻松跃上高墙。
闫族长惊慌之余捂住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俊美的少年将他当成水桶一般提过高墙,稳稳落在无心院的后花园里。
“无言公子好功夫!”
清亮娇莺般的嗓音划破寂静的后花园,翻墙来的无言公子和闫族长被吓了一跳,同时扭头见一位黑绸遮面的少女站在不远处的花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