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乌族长回神儿,问:“闫老弟,你在栗氏的四府里都安派了眼线?”
“难道你没安派?”
闫族长不答反问,答案亦在其中。
乌族长沉默了,深思片刻,说:“栗氏族duo quán之事,我们该如何应对?”
“以不变应万变,最好两头不得罪。”闫族长撩起窗帘泼掉冷茶,又斟满一杯热茶,轻吹浮在清澄茶汤上的一片茶芽,淡淡说:“小丫头越来越难以琢磨,背靠大树越来越多,动不得便要收买之。”
“所以你宁愿花二十万两金子买一块破玉和一颗石头?”乌族长嫌弃撇嘴,哼气说:“你有钱也不能如此,肥了她有何用?等四年后她升仙祭祖,钱库里的金银可不认主,你还能光明正大地拿回来不成?”
“你懂什么?”
闫族长诘笑,放下茶杯,一本正经地说:“她手里的那颗绿猫眼石只值一百两金子,可玉蛋却价值连城。”
乌族长鄙夷道:“你少诓我,美玉再值钱也不可能卖到二十万两金子,你昏了头呢。”
闫族长不急不恼,说:“乌老哥年轻时曾听过一个传闻吗?”
“什么传闻?”
“关于边塞的两个藩部,和两位老藩王的旧事。”
乌族长沉思片刻,回忆道:“似乎有过耳闻,当年未接掌族长之位之前,我曾去过漠北藩部做瓷器换马匹的生意。”
“那就是了。”闫族长激动地拍掌,微微前倾,小声说:“传闻皇帝老儿初登基时,制玉玺时余下两块小玉料,皇帝老儿命工匠制成两枚内空的玉蛋,将密旨藏于玉蛋中,派钦差大臣亲自护送到两个老藩王的手里。”
“这个我听说过。”乌族长亦难掩兴奋,说:“传闻玉蛋里的密旨,是命令老藩王死后将藩部quán bing交给皇帝的两个皇子,以方便皇帝老儿颁布撤藩的旨意。”
“是啊。皇帝老儿千算万算没想到两位老藩王早已猜到他的心思,两枚玉蛋没有被打开,反而当成传家宝赐给最宠的妃子。后来老藩王死了,那妃子也殉葬了,两枚玉蛋随着密旨也下落不明。”
闫族长感叹皇帝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乌族长点头,说:“皇帝老儿为寻回玉蛋中的密旨,不惜谎称玉蛋乃宫中失窃之物,寻回者可提出任何要求。”
闫族长感叹道:“一块玉半个国,任谁肯交出来呢。我出二十万两金子买回玉蛋,不管它内藏什么东西,只要交给皇帝老儿还愁坐不稳族长之位吗。”
“哈哈哈哈,闫老弟好算计。老哥哥佩服!佩服!”
乌族长无不感佩闫族长的谋略,可惜他与那玉蛋无缘。想到自己为了买宫廷秘药也要付出二十万两金子的代价,与闫族长这一块玉半个国的价值,他实在亏本呀。
闫族长看出他的心思,说:“你那二十万两金子也不亏。据我所知,她向翎爷讨来的是秘方。有秘方在手,你想多少儿子不可呢?”
“果真?你没诓我?”
乌族长眼睛放光,仿佛看到一群男娃娃围在身边欢乐地喊着“爹爹!爹爹!”,顿时老脸乐开了花儿。
“不亏!不亏!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