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爷。”
栗君武从荷包里取出一两碎银子丢到地上,宝豆儿立即爬过去捡起来,欣喜若狂地朝着栗二老太爷拜谢。
众族长和老爷们讥讽大笑,随着栗二老太爷一同离开后院,各自乘马车赶去五味居。
待这些不速之客离开,宝豆儿才慢慢爬起来,手里的一两碎银子丢给工匠头儿,说:“别以为这是栗二老太爷赏的。一两银子不多,也足够你们去买些酒吃。”
工匠头儿咧着大嘴露出满口大黄牙,笑说:“宝爷赏的酒钱,咱们哪能以为是那老昏财的钱呢。呵呵,不能!绝不能!”
“知道就好。这奁匣阁的主子是奉先女,出钱请你们来建房子的人也是奉先女。你们把脑袋给我拎好啦,可别赚错了工钱、谢错了主子。”
“不能!哈哈哈,不能!绝不能!”
工匠头儿看到宝豆儿又拿出两颗碎银子,竟比手里的这一两碎银子还大。他眼馋地吞吞口水,双手掬着上前讨赏。
宝豆儿把两颗碎银子丢进工匠头儿的手里,说:“这两个赏银,一是奉先女赏的,一是桓爷赏的。”
“是是是。原来宝爷是桓爷的人,失敬!失敬!”
“行啦。”
宝豆儿指指被凿毁的东、西两面隔墙,手指又随意划一下空荡荡的后院,说:“依照杨大管事的吩咐建房子。那图样子是奉先女亲自画的,若敢有半点差池可小心你们的贱命!”
“小人已将图样子重新誊写,原图样子已保藏好,请宝爷放心。”
工匠头儿把自己依样儿画葫芦的新图样子捧给宝豆儿查阅,宝豆儿不懂装懂地指着几处房子询问后,佯装满意地说:“行啦。你们如此细心,我定会向奉先女多多美言,今后少不得你们的好处。”
“多谢宝爷!”
工匠头儿讨好地送宝豆儿去了东跨院的后院,毁了隔墙的好处就是不必绕行东夹道。直接穿过东跨院的前后院栅栏门就行。
后院的大门被关上,工匠头儿揣好三颗碎银子,把自己带来的工匠们召集过来,说:“你们看到没有,奉先女才是这奁匣阁最有钱的财主。你们给我把眼睛放亮点儿,别什么人的话都听。”
“头儿,请咱们来的人是栗二老太爷的孙子,给咱们钱的人是奉先女,那……到底该听谁的呀?”
一个年轻人蹲在工匠头儿的身旁,满脸犹豫。
工匠头儿笑骂道:“平日你小子最机灵的,怎今儿变憨傻啦?你瞧瞧那些权贵老爷们一听奉先女在五味居请茶,立马赶过赴宴。他们缺茶吃吗?他们是害怕。你小子给我记住了,天底下谁最有权,皇帝老儿最有权;天下底谁最有理,谁有钱谁有理。”
“不懂!”
年轻人挠挠头。
工匠头儿气乐了,挥手一巴掌打在年轻人的后脑袋,笑道:“你懂什么?赚钱娶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儿?”
“哈哈哈哈!”
围在身边的工匠们哄堂大笑。
年轻人红着脸挠挠头,不经意回头看时竟怦然心动。那一身翠青棉袄子配松竹色长裙的姑娘真是漂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