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可在东厢房吗?老奴有事禀告。”
“进来吧。”
栗海棠歪靠着凭几,看向站起来的乌银铃。
杨嫫嫫掀帘进来,看也不看乌二夫人母女,敛眸禀告:“无心院的画师先生请大姑娘过去。几位二爷已齐聚明华堂,正待着大姑娘呢。”
栗海棠笑盈盈地问:“有乌二爷吗?”
“这——”杨嫫嫫拉长音儿,看看乌二夫人母女,垂头禀告:“老奴不知。画师先生派侍童小左过来传禀的,老奴不敢问哪几位二爷在。”
“罢了,我去瞧瞧便知。”
栗海棠下炕,对乌二夫人说:“你来作甚,你知我知。留下礼,回去等消息吧。”
“多谢奉先女!”
乌二夫人如临大赦,扑通跪在地上千恩万谢。她是隐瞒丈夫偷着来的,送的金银礼也是她的体己钱。她有个残疾儿子是指望不上的,只希望她的肚子还争气,再添一个儿子来争。
生儿子之前,她也不能闲着。至少帮胆小的丈夫夺来族长之位才踏实,也好将来她的小儿子承继父业当上乌氏族长。
乌二夫人是个有野心、有心计的女人。可惜她生下的大儿子天生有疾,无法替她完成揽权夺位的梦想。
栗海棠让杨嫫嫫亲自送乌二夫人母女离开,她领着青萝去无心院明华堂,而乌银铃和李嫫嫫依照栗海棠的吩咐准备些软糯的清淡糕饼送到无心院。
既然让侍童小左来请,又聚在明华堂。栗海棠穿着早晨去无心院的衣服,戴着齐腰雪纱帷帽再次大摇大摆地走正门,让探子们回去禀告吧。
无心院,明华堂。
比起衍盛堂的庄严宏伟、奁匣阁大殿的瑰丽华贵相比较,无心院的明华堂朴素雅致,自有文人雅士的书卷气。
此时,诸葛弈坐在主位上,两旁各摆八桌八椅。但仅有左一位、右一位坐着人,其余皆空着。
吩咐青萝留在外面,栗海棠独自进来,看到二位熟悉的男人,她懒洋洋地迈着小步子走向诸葛弈,顺手摘下雪纱帷帽随意放在一个空桌子上。
“栗二爷和闫二爷来无心院也不怕外面的探子看到,消息传回去有你们好果子吃。”栗海棠自顾自得地拿起一颗青野果吃,坐到另一把椅子里。
三清道人口中念叨:“无量天尊!多日不见,海棠姑娘牙尖嘴利得更厉害啦。”
“花老道,你不在南府里修仙炼丹药,怎么舍得跑出来闲逛?难道闫族长也雇佣江湖匪贼谋害你?”
“非也!非也!是我急着来问问诸葛公子和海棠姑娘,几时履行咱们之间的盟约。贫道离开师父太久实在想念,想着快快了结俗事,余生陪在师父身边服侍,再不沾染红尘俗事。”
三清道人和善的说,表达对师父的孝顺之心。
栗二爷斜靠在椅背,冷瞟虚伪的三清道人,嗤笑道:“闫二,你肚子里藏着什么狗屁倒灶的东西,我还不清楚吗?你少诓骗他们年少不经事,不懂你的花花肠子。”
竖起食指指向三清道人的鼻尖,威胁说:“闫二,我警告你啊。敢动他们一根汗毛,别怪我不念昔日的旧情。”
三清道人讪讪陪笑:“栗二哥说得什么话,贫道怎会谋害他们呢。别看他们年轻,贫道再轮回一世也不敢和他们斗智。”
“哼!你知道就好。”
栗二爷轻蔑哼气,看向栗海棠时眼神变得深邃,说:“你收了乌氏南府的礼?”
栗海棠爽直地回答:“对,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