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燕族长求之不得。他不喜欢狡诈无常的闫族长,却更讨厌乌族长。
众老爷们也纷纷告辞,或有人回家去等消息,或有人去祠堂帮忙。除了乌二爷和乌三爷没办法溜走,只剩下沉默的莫族长,淡静的栗族长。
“乌族长是你们的兄弟,难道接他出狱要我和栗族长去吗?”见乌氏两兄弟迟迟不走,莫族长一股无名火涨满胸口,指着乌二爷和乌三爷大骂。
乌二爷胆怯地缩缩脖子,默默起身离开。
乌三爷揉揉眉心,也不敢辨白什么,跟着乌二爷走了。
栗族长稳如泰山,远看乌氏兄弟的背影,小声道:“莫老哥,乌族长大势已去,恐怕惩治他之后要重选乌氏族长,你更属意谁呀?乌二?乌三?”
“那是乌氏族的事情,你少惦记、少掺和。”
莫族长怒气未消,起身便朝外面走。
栗族长亦步亦趋跟着,小声提醒:“乌氏族长之位空出来,恐怕惦记的人很多。无心院和奁匣阁的两个年轻人必定觊觎。”
莫族长踏凳上车,警告:“栗族长,你近来与他们不睦,小心变成第二个乌族长。”
“莫老哥说笑呢,几时见我与他们不睦的?别忘了,奉先女出自我们栗氏族,哪会不睦?呵呵!呵呵!”
栗族长干笑几声,目送莫族长的马车驶向衍盛堂。他不是傻子,看得出莫族长在提到诸葛弈拿出皇帝密旨的时候,双手微握又松开,可见他内心忌惮。
忌惮诸葛弈吗?还是诸葛弈背后的秦五爷和翎爷,或是皇帝?
栗族长默默走向自己的马车,在他踏入车厢时,一把冰冷bi shou横在他的颈侧。车帘掀起,他的二弟淡定自若地坐着,手握bi shou不颤不抖。
“大哥在想何事,连危险都嗅察不到?”
“呵呵,你终于藏不住了。”
栗族长面无惧色,bi shou在他的颈侧留下浅浅的血痕也不觉痛痒。他没有下车逃跑,反而爬进车里,对赶车的小厮说:“去祠堂。”
“是。”
小厮战战兢兢地应答,偷瞥车里的栗二爷。他一直守在马车上,竟不知二爷何时藏进去的。
马车缓缓驶动,栗族长靠着车壁双臂环抱,无惧于颈侧的bi shou。
栗二爷有些佩服大哥的淡定,与他记忆中懦弱无能、胆小怕事的大哥完全不一样。他有种伸手抓破栗族长脸皮的冲动,想试探他是不是易容假扮的。
栗族长想到莫族长临别时警告的那句话。比起乌族长,他似乎更危险。前有虎,后有狼,哪一个凶狠起来都能将他拆骨入腹。
诸葛弈是头猛虎,他来势汹汹不容小觑;他的二弟是头狼,时刻觊觎着族长的权势。栗族长发现自己落入一个很难逃脱的猎网,想要活命很容易,保住自己拥有的一切却很困难。
栗二爷不知栗族长在想什么,他看马车快要驶到衍盛堂,祭祀场上的人们也越聚越多。他有些忐忑,一把抓住栗族长的衣领,威胁道:“撤回你的杀手!”
栗族长淡淡笑道:“二弟呀,枉费你聪明一世呀。你怎知追杀你的人是我派去的?栗氏族里想要你命的人何其多,不差我一个呢。”
“你没有派杀手吗?”
栗二爷沉思,猜测栗族长会不会嫁祸给别人来诓骗他。
栗族长挑眉诘问。
“我说没有,你相信吗?”
信?
不信?
栗二爷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