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弈剑眉略蹙,猜不出执事老嫫嫫的意图。在几次受执事老嫫嫫相助的事件中,他能察觉执事老嫫嫫没有谋害之心,对栗海棠及乌银铃皆有照拂。平日处置奁匣阁的琐碎事时,执事老嫫嫫极为严格又不见维护之意。
“师父,依我看,老嫫嫫定是察觉了什么。不如我安心留下,今晚你独自去典氏中zhèng fu探望典族长吧。”
“嗯。你也小心些,冷肆会潜在殿中保护你。”
“好。”
栗海棠送诸葛弈离开,转到前院继续抄经。
时至半夜,诸葛弈悄悄离开瓷裕镇赶往镇外的典氏族村。典氏族村因人口少,村子并不大。典族长仅有一位堂弟,但两府各占村子的一边儿。
诸葛弈顺利潜入典氏族村,典氏中zhèng fu位于村东一片竹林里,透过竹林缝际能看到高墙屋宇点点明亮。
吩咐跟随的影卫留在竹林外面,他独自前往典氏中zhèng fu。
被打得重伤的典族长算是见识到真正的江湖,也感慨自己活在富贵之家太过安逸,即使要面对一些阴谋诡计却也不算什么了。
典夫人嗔怪丈夫鲁莽,却知道他从小的夙愿终于圆满也为他高兴。
耿直的典族长躺在床上回味着擂台上的拳风脚影,与脚功最强的那个汉子比武是他最高兴的,至于后来的那个“肉垫子”……
“谁?”
“我。”
诸葛弈在门外回应,典夫人立即擦掉眼泪去开门,浅笑着请他迎进来。
典族长忍痛挣扎坐起,憨笑道:“我猜着你会来的,只是没想到你会在夜里来。”
诸葛弈温润浅笑,与典夫人揖礼后坐到床边,拿出他带来的金创膏,“恭喜典族长得偿所愿,不仅赢得比武大会,还得到老盗王宝藏呢。”
“老盗王宝藏于我无关,那胜者为王的名头也不要,请子伯贤侄与秦五爷说说吧。我是个商人,霸占那名头有何用?”
典族长脾气耿直,心想什么就说什么。今日能验证他三十多年寒暑不怠地练拳术,他已心满意足。
诸葛弈拿湿帕净了手,开始为典族长接骨治伤,笑说:“如今你打赢了便是江湖排上名号的王,待你康愈后去找老盗王宝藏,江湖人才能真正的信服。”
“老盗王宝藏在哪里?我拿到后送还老盗王便是,或许我还能再添补些。”典族长全神贯注的与诸葛弈闲聊,却没发现自己折断的胳膊被一只冰冷大手慢慢抚顺。
“啊——!”
惊喊一声,全身瞬间冷汗淋淋,典族长睁圆眼睛气愤地看着诸葛弈,刚想质问就发现使不出力气的折断胳膊有了些许知觉。
诸葛弈请典夫人去门外取来他随手放的布袋子,典夫人喜出望外急忙去取。趁此机会,他低声对典族长说。
“典族长太鲁莽了,你可知老盗王宝藏是什么?为何那些江湖人明明功夫了得,偏偏会甘心败给你呢?他们果真技不如你才认输的吗?”
“你这是何意?”
典族长惊愕,他也觉得太诡异。他对自己的拳术很有自知知明,真正的比武更加惨烈,他能保住性命都是幸运。
诸葛弈轻叹,说:“老盗王的宝藏是一枚玉玺。整整二十年了,皇帝老儿初登皇位时丢失的,至今仍派人暗中查探。”
典族长心中大骇,懊悔自己真的太鲁莽。输了还好,赢了才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