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世间最深情的也最无情的。他深情时,愿捧上江山如画;他无情时,唾弃犹如仇敌。”
成亲二十年,她是众人眼中的贤妻良母,无嫉他纳娶妾室、不在乎他红颜众多。她只希望自己在他的心中是与众不同的,是生同衾死同穴的妻子。
然而今日,在她的眼前,他紧紧拥抱着一个美丽的女子,用他不曾有过的柔声细语安慰着那女子,眉眼间流转着涓涓爱意。这些是二十年来他从未给予她的温柔。
她的丈夫,是世间最无情的男人。
不,他的情不属于她罢了。
栗海棠来到莫夫人身边悄悄握住颤抖的拳头,低声道:“一个风尘女子罢了,莫族长再宠爱也只能养在外宅。除非她换张脸、换个身世,也许可以……”
“爱其至深,他有什么不敢做的?”
莫夫人惨然自嘲,看向瘫在地上的儿子,含泪质问:“钧儿,连你也欺骗我?”
莫晟钧顾不得腿上的伤口血淋淋,痛哭流涕地爬到莫夫人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赔罪:“母亲恕罪!母亲恕罪!儿子一时糊涂受人蒙蔽,辜负母亲对儿子的教诲,请母亲恕罪!儿子知错!知错了!”
“受人蒙蔽?”莫夫人泪眼婆娑凝望院子里相拥的二人,怅然失笑,“呵呵!呵呵!好一个受人蒙蔽啊!”
“母亲!”
莫晟钧慌慌然,想要站起来又因腿伤无法用力支撑,只好愤怒地瞪向栗海棠,低声怒吼:“把我害成这副鬼样子,你满意了吗?”
栗海棠冷哼,“满意什么?逼死我娘的真凶和害死我弟弟的真凶逍遥法外,你们甘愿做替死鬼,怪得了我吗?自甘下贱,这是你们的选择,反咬我也无用。”
“是,我们确实替别人顶罪,可你查到真凶又能怎样?我敢用项上人头保证,这个仇你报不得。”
“你知道真凶是谁?”
栗海棠激动地大叫,抓住莫晟钧的衣领质问:“快说!真凶是谁?”
莫晟钧阴恻恻一笑,在海棠大感不妙之时反手将她圈入怀里,沾满鲜血的手掐住她的喉咙,挟持着她慢吞吞地走出屋子。
突如其来的攻击太快,隐藏的暗卫都没能及时反应,眼看着小姑娘背靠莫晟钧的胸膛,二人一起面向屋外的院子,慢得不能再慢的向前挪动着。既然没能及时救出,他们继续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钧儿,你……”
莫夫人惊慌失措,伸手想抓住莫晟钧的衣摆,却迎上一双阴鸷的冷眸,吓得她心跳骤停一瞬,复又慌乱地狂跳起来。
院子里,诸葛弈听到莫夫人惊慌声回头察看,霎时杀气浓重,一下抽出隐在腰间玉带中的软剑,指向挟持小姑娘慢踱步出来的莫晟钧。
“放开她!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