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棠透过青纱窗看看仍并驾齐驱的马车,小声问:“车里是谁啊?竟与姑姑是相熟的人?”
元俏摇摇头,也小声说:“车里面是我的小五叔。他和莫大姑姑之间的事情,其实我也知道的也不多,只记得老祖母常常责备小五叔当年太狠心,辜负了莫大姑姑的一片深情。”
“原来如此。”
栗海棠点点头,担忧地看向窗外的马车。
元俏拍下她的手,问:“喂,你不想知道是谁传扬出去的流言吗?那个女人想害死你的。”
栗海棠黯然道:“我知道,是莫妍秀。”
“耶?你怎么猜到的?”
“不用猜,因为她派来的探子被我的护卫抓到,然后故意编造一条流言给莫妍秀,我想试探她是否真的会改邪归正。”
“所以莫妍秀又一次掉入你设好的陷阱里,非但没有害到你、反而助你公开与秦五爷和翎爷的关系,让八大氏族的族长和族长夫人们垂涎又羡慕。”
“聪明。”
栗海棠淡淡一笑。
元俏忽然反应过来,她和莫妘秀、乌银铃也被栗海棠利用了。
“栗海棠,你给我说清楚,那日你邀请我们泛舟碧波塘,还让蒙面护卫现身来禀告,是故意为之对不对?”
“聪明,又猜对了。”
栗海棠很满意元俏一步步解出她设下的棋局。虽然不够大局观,但能够迷惑住一二三四五六个人,她也算小有成就。
元俏捂脸痛恨道:“栗海棠,你真够狡猾的。好精妙的棋啊,连我都被算计进去,我还傻傻的动用元家的探子帮你追查幕后主谋。没想到你全然掌控,根本拿我们当棋子来引诱莫妍秀上钩。”
“你生什么气呀,我又没有引诱你。”
栗海棠拿出一个点心匣子,捏一块红豆酥塞进元俏的小嘴里,“别生气啦,我也是迫不得已。事后被多少人盯着,多少人等着我踏错半步便失去所有的下场哟。”
“哼!”元俏端茶来饮,嗔怨:“你还知道自己置身险境啊,就算你信不过乌银铃和莫妘秀,也该得前和我通个气儿。我是外族的人,也值得你防备?”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和你还算不上朋友吧。”
栗海棠捏来一块绿豆糕,喜滋滋地吃着。没想到她这一条妙计竟然有大收获呢,一石三鸟之计用得不错,打赏块绿豆糕给自己甜甜嘴巴。
元俏冷眼瞧着海棠吃得欢,气得也抢来绿豆糕恶狠狠地咬掉半块,咕哝问:“你要如何处置莫妍秀?别忘了她以前是如何下毒谋害你的。”
“你傻不傻,鼓动我去惩治她。她有腹中子庇护,不是嫡子也足够让闫氏族高兴的。第四代子孙呀,放眼八大氏族的年轻一辈,只有这一个独苗儿。”
栗海棠拿湿帕子擦擦手指上的饼渣,说:“我现在不仅不能动她,更要护着她周全。只要莫妍秀不死,我就能利用她来引诱出幕后主指,追查出逼死母亲的真凶。”
“你还真沉得住气。这件事情都过去多少日子啦,我都替你焦急。”元俏为海棠端来一杯温凉茶水,继续说:“我偶然听到小五叔提起过闫氏族当年的族长权位之争,好像闫族长逼死了弟媳妇,闫夫人抢来侄子抚养,夫妻俩逼得闫二爷远走他乡、弃子逃跑。”
“闫氏族的陈年旧事与咱们无关,你少费些心思吧。”
栗海棠笑着打趣,看到青萝给元俏梳得随云髻很漂亮,也让青萝给自己梳个同样式的发髻。
忽然,旁边的马车里传来莫容玖愤愤不平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