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棠细心喂他喝完姜汤,拿来一件雪绸中衣瞧瞧,嗔怪道:“杨嫫嫫真是老糊涂啦,怎么把你的中衣做得这么小?”
诸葛弈冷瞟,不咸不淡说:“那是你的中衣。”伸手拿来略大的一件雪绸中衣,修长手指抚过绣在衣角的海棠花,满意夸赞:“颇得我心。”
“绣着海棠花的应该是我的。”
栗海棠翻看自己手中的一件,衣角处绣着一枚金线纹饰不知代表着什么。天圆地方的祥云纹围绒着一只雄鹰颇有异域风格。
“师父,这是何意?我从未见过。”
“那是草原诸葛家的图腾,也是我的图腾。”
诸葛弈握住她的小手,连同绣着祥云雄鹰图腾的衣角握在掌心,“五年后,我会带着你一起回草原隐居,再也不问世事。”
“好。师父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栗海棠把大的雪绸中衣塞到他的怀里,然后抱着小的雪绸中衣去了旁边的更衣间。自从常与他有过那些头晕目眩的甜蜜亲吻之后,她再不敢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任性妄为。
诸葛弈没想到她会羞赧的避开,看到小姑娘羞红小脸匆匆进到更衣间,忍不住勾唇浅笑,心里划过一丝甜意。
依他所想,她尚且年幼,对情啊爱的皆受外界影响。懵懂之时看到莫家、栗家和元家的姑娘们跑来狂妄挑衅,口口声声爱慕于他。海棠表现出的霸占威势让他很满意,但也知道她是小孩子天性,害怕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罢了。
谁能想到一吻定情,十岁的小姑娘竟然懂得情爱之事,在他的面前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之美。宛若自己守护的宝贝终于绽放华彩,诸葛弈满足长叹,动手脱掉湿漉漉的中衣,将绣着海棠花的雪绸中衣穿在身上却没有系好带子。
更衣间的门打开,栗海棠红着小脸、低着头走出来,两只小手紧紧攥着中衣的衣角,像个娇羞的新嫁娘似的站在床尾旁惴惴不安。
“来帮我系上带子。”
“师父没手吗?”
一句话破功,栗海棠飞快瞟一眼赤果胸膛的少年,转身背对着他,“猪,快穿好中衣,不然我恼啦。”
“好。”
诸葛弈喜欢她害羞的样子,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双臂弯起枕在脑后,斜睨背对着的小姑娘,“上来吧,我已经躺好了。”
“师父不回去睡吗?”
“嗯。无心院闯进一群老鼠,好烦。”
诸葛弈掀开被角,让她钻进来。“明晚,你的奁匣院也会闯进一群老鼠,到时候咱们悄悄去秦五你了的秦氏庄子借宿。”
“老鼠?”栗海棠冷笑,“一把烧了就行。”
“没那么简单。”
诸葛弈伸出一臂让她枕得舒服,闭上眼睛淡淡说:“还记得唐代诗圣那首《春夜喜雨》吗?”
“记得。”
栗海棠仔细想想,悠悠念出那诗的首句。当她念到第二句“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时,听得身边的他轻声呢喃。
“布局,当如春雨一般润物细无声,一切了然于胸、走势于谋中,结局便是我们最想看到的花重锦官城。”
“师父,我这次的布局,依你之见能否花重锦官城?”
栗海棠信心满满,想看到他赞赏的目光,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