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棠固执地伸着小手讨要更多的谢礼。
三清道人哑然失笑,又从大袖子里摸摸,说:“贫道若是知道小丫头做媒如此破费,还不如自己去登门保媒。”
“花老道少些唠叨,谁不知道你的家底子丰厚,你藏着的那些功德钱能堆满三个闫氏族的库房,还敢哭穷?”
“你这小丫头真会趁火打劫,我算是服了。”三清道人终于摸出一个灰棉布袋子,说:“这东西是你最想要的。”
“我最想要的?”栗海棠揉摸棉布袋子,好奇地问:“花老道,这里面是能毒死所有人的药丸吗?”
“嗯?”
三清道人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小丫头想血洗八大家族吗?竟然想得到一袋子毒药丸。
诸葛弈怜悯的眼神儿送给三清道人,一扭头即变脸,宠溺地看着翻布袋的海棠。
“想要毒死八大家族的人也别用他的东西,没准儿昏死半个时辰又醒过来,那就麻烦了。”
栗海棠抱住布袋子倒在他的怀里开怀大笑:“哈哈哈,那不是诈尸吗?”
诸葛弈一脸正经地点点头。
三清道人哭笑不得,指指小姑娘怀里的布袋子,“那是保命的解药。你们别小瞧里面的药丸,我精心炼制的能解百毒,可不是吹的。”
“解百毒?”栗海棠杏眸睁得大大的,闪闪发亮。
三清道人揉揉眉心,无力道:“小丫头,别想多,诸葛少年的毒乃是我师兄生前炼制的,他亦死于此毒。”
“依你所言,尉迟归也无法炼制出解药喽?”
栗海棠情绪低落,把布袋子塞回三清道人的手里,赌气道:“我不要,你还是把压箱底儿的金银拿出来吧。”
三清道人把布袋子又塞回去,对诸葛弈说:“你也适可而止吧,别欺负她。”
诸葛弈尴尬地摸摸下巴,解下系在腰带的荷包递过去,“能缓解你的毒痛。”
三清道人目瞪口呆,低头看看手里的荷包,又看向诸葛弈,惊讶道:“你何时下毒的,为何我没有感知?”
“我上次来时一身湿,多谢送我一身干净的衣服。至于我留下的衣服,想必已变成炼丹鼎中的一件火引子吧。”
“你竟然穿着毒衣服冒雨而来?不怕毒水侵蚀身体?”三清道人难以置信,他万万想不到诸葛弈会胆大到如此地步。
诸葛弈毫不在乎地淡淡一笑:“我已毒入五脏六腑的人,多添一些毒也无妨。与我而言,早死亦是解脱。”
三清道人沉默了,面对一个不怕死的敌人,他的胜算连半成都没有。
诸葛弈叮嘱海棠收好布袋子,辞别三清道人,他们消悄无声地离开闫氏村。
在距离瓷裕镇还有十里的环镇小河边,被两个打斗的黑影子吸引。
“师父,尉迟归和闫礼在河边打架呢,咱们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不去!”
“为什么?”
“我怕一怒之下杀了他们。”
马车调转另一个方向渐渐远去,唯有俩人的声音飘向小河边,传入打斗不疲的二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