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莫晟桓惊呼一声,急走两步拦住冲撞过来的莫妍秀,却没能拦住打过来的周姨娘。
“混账!”
诸葛弈薄怒,一个影形闪到栗海棠身边,大手揽着淡定的小姑娘入怀里护着,抬腿毫不客气地直踹周姨娘的肚子。
“啊——!”
周姨娘被踹得直扑在地上,惊慌中她的下巴磕一把椅子的扶手上,下颌骨清脆碎裂声唯有她自己能听到。
“杀人啦!”
被拦住的莫妍秀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喉咙大喊,没眼泪硬生生挤出两滴,最后手指沾了自己的口水往下眼皮抹。
栗海棠冷冷看着莫妍秀,怎么看都觉得恶心。
“奉先女。”
莫二夫人拖着虚弱的病身子蹒跚走出,摇摇晃晃的身子仿佛一眨眼就会倒地不醒。
莫晟桓看一眼诸葛弈,确认他能护着海棠,才急步过去搀扶莫二夫人,柔声叮咛:“二婶子,侄儿扶你过去坐吧。你慢点儿走,咱们不急。”
“好孩子。”
莫二夫人微微一笑,心里暖暖的。她从未与这个庶出不得宠的侄子相处过,听闻他和自己的孽子一样是瓷裕镇出了名儿的败家子儿。可现在看来,人家比她的孽子强百倍呀。
莫晟桓搀扶莫二夫人在主位的椅子上坐了,又亲自进屋东去取来一件披风交给莫二夫人。细心之举让莫二夫人尤为暖心,夸赞几句倒显得虚情了。
周姨娘的下颌骨被磕伤,疼得她在地上打滚,口水止不住地往外流,把她一身滟色的新袄子都给糟蹋了。
莫妍秀发现哭骂这半天也不见个人影子进来劝和,连平日巴结她的老婆子和丫鬟们也都不敢进来,难道……
“栗海棠,这是南府,不是你的奁匣阁。要弄权回你的地盘去,少在我的家里装腔作势,你吓唬谁呢。哼!本姑奶奶才不吃你那一套,识相的快快滚出去!”
“莫妍秀,今儿是我的拜三师礼吉日。你们这闹腾的欢,是想试验试验我到底有没有掌权吗?”栗海棠挣脱诸葛弈的保护,在莫妍秀和周姨娘之间悠哉踱步。瞅瞅周姨娘如烂狗一样瘫在地上的丑样子,再瞧瞧莫妍秀哭花妆容的狼狈相。
“呵呵!我正愁着拿谁来立威呢,也好让八大氏族的族人们知道我不是谁家的傀儡。哪知好日子不过夜,你们急慌慌地送上门来当活靶子,我怎能拒绝你们的美意呢。”
“栗海棠,你敢!”
莫妍秀怒目圆瞪,心里却没有表现得那么强硬。她知道栗海棠不是傻子,诸葛弈更是谋略者,莫晟桓看似蠢其实比谁都精明,看似她和周姨娘胡闹,其实等到莫晟泓救出莫妘秀,她们的阴谋就再也瞒不住了。
今日趁着莫二夫人久病不起,莫妘秀贴身服侍的机会,白天又有元姨娘去参加拜三师大礼。她和周姨娘去劝童姨娘入伙儿一起把那对母女折磨死,到时候全部嫁祸给元姨娘。
莫妍秀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现在只有栗海棠、诸葛弈和莫晟桓三个外人,她只要再奋力一搏,还怕找不到栽脏给别人的借口吗?
“莫妍秀,想什么呢?难道你也准备把我囚禁在地牢里,或者叫来一群人把我们三个绑起来毒打一顿,然后丢到乱葬岗去?”
“呵呵,栗海棠,你真聪明!”
莫妍秀从领口扯出一个玉哨子,“呜”的吹响,立即十几个蒙面黑衣人从屋子的门窗和后房的门里跑出来,一个个手中握着寒光乍闪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