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道人气得脸都歪。虽然他不知道没有功夫的小姑娘是如何爬上屋顶,又钻进来坐到屋梁上的,但是她的身份不同一般贵府中的女儿家,万一有个闪失可是惊天大事。
坐在方梁上,栗海棠悠荡着两条腿,俯瞰三清道人那怒形于色的臭脸,仰头对破洞的屋顶喊声:“冷大哥,进来一下好不好?我要下去和花老道聊家常。”
“聊家常就算了,有话快说,咱们要赶在他发现之前回到奁匣阁,不然莫家姑奶奶会发飙的。”
冷肆轻松钻过仅揭开两片瓦的小洞口,长腿踩在粗壮的方梁上,单臂勾住纤软的小蛮腰,叮嘱一声“闭眼”就往下跳。
栗海棠乖乖的闭上眼睛,小嘴唠叨:“大姑姑和师父发飙,不会迁怒于我的。”
“那他呢?难道不会迁怒于你?小心他一怒之下打你的屁股。”
“唔!别胡说,我才没有被打屁股呢。”
冷肆嗤之以鼻,心想你没被打屁股,脸红什么?
感觉到平安落地,栗海棠睁开眼睛的同时挣脱粗臂的钳制,拍拍他的肩,说:“你先上面去盯着,万一有人闯进来,记得带我走。”
“放心,我肯定先溜回去劫住诸葛弈,让他返回来救你。”冷肆咧着大嘴奸笑,转身面对三清道人时横亘丑陋刀疤的脸立即变成凶神恶煞相,眼睛迸发威胁的阴森血光。
三清道人能感受到来自于刀疤男人的浓浓杀气,那是远胜于他所见过的江湖刺客们的嗜血气息。甚至当他与之对视时瞬间一片空白的怯弱。
周身散发浓浓杀气的丑疤男人轻松跃上粗壮的方梁,像一只能膨胀亦能缩小的虫子通过窄小的洞口,瞬间消失在屋顶。
三清道人忍不住感慨:“果然少年多奇才,贫道整日与丹药为伴,修身养性闭关顿悟,竟不知世上奇才辈出,竟远胜于老一辈的侠者。”
栗海棠鄙夷地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实在忍不住打断他的感慨,问:“花老道,你每日把自己关在炼丹房里修身养性,顿悟的是如何制毒杀人吗?还是想着如何勾引你的亲大嫂?或者控制你的儿子来实现谋夺闫氏族长之位的诡计?”
三清道人恍惚失神,呆怔地盯着一连三问的小姑娘,埋藏心中的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像被人意外发现后不自觉地暴露出来。
“小小年纪,你在胡说什么!”
“恼羞成怒?看来我猜中了,你果然对曾经争夺族长之位败给亲大哥而耿耿于怀。现今回来了自然要再争个高下,恐受世人诟笑才会拿自己的儿子当幌子,实则你想当族长。”
“奉先女,污蔑也要讲证据。”
三清道人阴恻恻地瞪着臆测不断的小姑娘。
栗海棠吧唧吧唧小嘴,轻蔑地打量着一身道袍的三清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