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卧在她的身边,任由她枕着一条臂膊,诸葛弈闭着眼睛克制住身体里的小小悸动。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要等着三四年才行。
不知他在暗自压仰着有多么艰难,栗海棠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两只小手从抱住他的脖子改成圈紧他的腰身,小脸依旧贴在微有温度的胸膛。
这一举动于她而言是亲近和依赖,于他却是苦不堪言。大手箍住纤软小腰微微用力,想推开又舍不得、想纳入怀抱又怕难以自持。
栗海棠眉儿蹙起,说:“师父轻点儿,疼。”
“哦。”诸葛弈后知后觉,松开箍在小蛮腰上的冰冷大手,改而轻轻梳理散在臂上的乌黑长发,柔声安抚:“睡吧。”
“师父,你没有睡,是不是在想编谣言的人。”
“你夜里跑过来只为了给我暖被窝?”
“嘿嘿嘿,师父和我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
栗海棠翻个身侧卧着与他面对面,黑曜杏眸闪闪发亮,唇瓣未涂胭脂亦是漂亮的樱粉色,诱人迫不及待想采撷品尝。
“唔……师父……坏……”
坏就坏吧,谁让你这般秀色可餐呢,为师在你及笄之前先偷个香啥的弥补弥补也不算过分。
诸葛弈如是想着,更加肆无忌惮地亲吻着娇娇柔柔的小姑娘。
床边小高几上的烛台爆出点点烛花,比过年时夜空中绚烂的烟花还要漂亮。其实烛花的星点火光怎能与烟花绽放的美丽相媲?也许因欣赏它们的人们心境,才觉得它们与众不同罢了。
相拥而眠,酣然入梦。
漫长仲夏夜的炽热暑气在拂晓的一场倾盆大雨后终于消减不少,窗扇敞开、凉风席席,吹得玉珠帘摇曳,拂过梨香帐片片涟漪。
栗海棠揉揉肿胀眼睑,杏眸眯成小小缝隙观察四周,视线定在窗台下书桌前的俊美少年,晨曦一片金黄柔和的光笼罩在他的周身,他安静地阅看一封信,神情严肃似乎在思索很重要的事情。
她拥着被子盘腿而坐,痴痴凝视书桌边的少年。与平日见到的不同,此时他披散雪色长发,美过天神的绝世容貌浮现薄怒,两根修长手指夹着信纸的一角,另一手放在膝上,掌心摩挲着一块上好的寿山石。
他回头瞥一眼大床,见她掀开被子走过来,哑着嗓音淡淡说:“醒了?去把桌上的温水喝了。”
“出什么事啦?师父的表情好可怕。”
栗海棠走手端着温水的茶碗边走边喝,水温刚刚好,热又不会烫伤。
诸葛弈放下信纸,轻叹:“是关于三个谣言的,派出去的探子回报,只查到后两个。”
“哦,和我猜的一样。”
栗海棠把散在胸前的长发拨到耳后,跳坐到桌子上,对着诸葛弈眨眨大眼睛,“师父,那个关于我谋夺掌权的谣言是翎爷编出来的吧?”
“原来你猜到了。”诸葛弈把信纸交到她的手里,说:“翎爷为了帮我早一点完成复仇大计才会利用你和八大氏族之间的掌权之争。你……别生气。”
“不会。”栗海棠狡黠一笑,趴到他的肩上小声嘀咕:“师父,咱们借着这个东风来搞搞事情,如何?”
“顽皮!”
诸葛弈宠溺浅笑,修长手指轻点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