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冷肆能证明女鬼面具是兰姨亲手制作的,并且依照她年轻时的模样制成,就不会错了。”诸葛弈给出个模梭两可的回答,把疑问抛给鬼手冷肆。
所有目光齐聚鬼手冷肆身上,包括泪眼迷离的懒婆婆。
冷肆负手而立,眸中寒光一闪而逝,低声道:“是,我承认,兰姨的确是我带走的,也是我亲自送去栗氏中zhèng fu的。”他伸出手,指向懒婆婆护在怀里的面具,“那个女鬼面具也是我诱哄莫如秀戴上去吓唬小丫头的。”
“目的。”
莫晟泓迫不及待想知道冷肆如此做的真相。
冷肆无言,大步越过众人走向懒婆婆。他单膝跪下来与懒婆婆平视,那只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掐住懒婆婆的脖子,恨恨道:“当年为什么抛下我离开?嗯?……呵呵,既然弃了我何必再回来找?因为你失去女儿,所以无人给你养老送终吗?”
“别妄想了,我不会认你的。我没有母亲和姐姐,更没有姨妈,我只有自己,孤身一人苟活在世上。”
放开懒婆婆,他厌恶地拿出黑绢帕仔细擦拭手指和掌心,沉冷眸子迸发出嗜血杀人的寒光。面对这个抛弃自己的母亲,他没有半点怜惜、更没有半点亲情的渴望。
“冷肆,你知道兰姨为什么要去中zhèng fu吗?她去见谁?她与你如何联系?你又如何能保她性命无虞?”
栗君珅嗓音微哑,一连四个问题全是担忧兰姨的安危,让冷肆对他的偏见有些许改变。
冷肆起身,对诸葛弈说:“你什么都不用问,我也不会告诉你。所以……”
“我自己有脑子,想知道什么可以自己去猜、去查、去严刑逼供。”诸葛弈闲适道,转身回去继续吃东西,顺便把莫晟桓和莫晟泓叫走。
“冷肆,你告诉我,兰姨为什么要制作这个面具吓唬海棠妹妹?”
栗君珅握紧双拳,他最在乎的两个人绝不能受到伤害,尤其是互相伤害、互相利用。
尽管不情愿,冷肆还是低头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懒婆婆,“为了引出她,更为了借小丫头引来诸葛弈。”
诸葛弈夹肉的动作微滞,朝着冷肆微微颌首,笑言:“回头见到兰姨,代我多谢她的赏识。可惜我无意参与你家的破事儿,也别妄图拉拢海棠下水。她整日疲于应付各个家族的阴谋,你又不是不知道。”
冷肆怅然,说:“旧仇难忘、新恨难平,我看兰姨此次以命相搏,恐怕要捅破天去。”
“不,不可以。”
懒婆婆突然跪爬到栗君珅身边,抓住他的长袍下摆,哀求:“栗大公子,求你救救我那可怜的妹妹吧。她落得如今这下场全都是受你那亲娘所累。若无栗楚夫人的临终托负,我可怜的妹妹早已安享平静日子,怎会被那个毒妇残害至今。”
“栗大公子,栗楚夫人的血海深仇本该由你来报,何必让我那拖着残躯的妹妹来以命相搏?栗大公子,求你发发善心救出我妹妹吧。”
栗君珅如遭雷击,呆怔地问:“懒婆婆,你说什么血海深仇?我的亲娘临终托负了什么?兰姨从未与我说过,我……我该相信谁?”
“闭嘴!”冷肆走上前来推开懒婆婆,对栗君珅说:“别听她胡说八道,栗楚夫人临终托负的事情并非报仇。”
栗君珅听出弦外之间,一把抓住冷肆的肩,“告诉我真相!我要知道……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