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问你,你肚子里的儿子,是我的吗?”
栗锅子固执地寻求一个答案,仿佛没有从小典氏的口中说出这个答案就死不瞑目似的,癫狂疯魔地样子比他醉酒打人时的样子更可怕。
小典氏双腿颤抖,抓着大典氏胳膊的手亦冷汗淋淋。每退后一步,她都乞求地看向栗海棠和她身后的族长、族长夫人。
这“依依不舍”的眼神在栗锅子看来,却成为小典氏对栗里长的“情义”,让他怒火燃烬的脑中只有仇恨和羞辱。
“贱妇!还来我的儿子!”
栗锅子恍然明白栗海棠在家里时揭穿他已成为废人的目的,虽她已断骨肉、绝亲情,可她终究是栗家的女儿。为了保护栗家的血脉,她不惜冒着被他迁怒暴打的危险指认小典氏与人苟且、怀子骗婚。
挥舞着木板凳子砸向小典氏,连同被当成“盾牌”的大典氏也遭了殃,被小典氏强抓着阻挡木板凳子挨了几下。
大典氏被打得头破血流,她怒冲冲一抬腿踹向栗锅子的膝盖,转身反手“啪!啪!”两下扇在小典氏的脸上,狠狠啐口唾沫:“贱妇!无耻!”
“姐姐!”
小典氏呆怔一瞬,顾不得捂住自己红肿的脸,就被栗锅子挥砸来的木板凳子一下磕到额头,顿时鲜血喷薄,染红了她的半边脸。
“你……你打我?”
“呵,我先打死孽种,再打死你。”
栗锅子一脚狠狠踹在小典氏那圆鼓鼓的肚子上,抡起木板凳子就往她的身上胡乱打。一边打一边大骂:“贱人!竟敢怀着别人的孽种嫁给我,你当真以为我是傻子吗?你个贱妇,看我今儿不打死你的!”
“住手!快住手!”
栗里长想要跑来阻止栗锅子暴打小典氏,被栗君珅唤来的两个小厮架住他的胳膊拉到一旁。
“五十下。孩子能保住,算他命大。我也不再追究,并且劝栗锅子写休书放过小典氏。若五十下之内mǔ_zǐ不保,你就怪自己当初造孽太深,让你的儿子来赎罪孽吧。”
栗海棠冷冷无情的说完,看向栗里长,“即便没有栗锅子动手,你和她也会挨五十鞭子。”
“我知道。”栗里长眼中含泪,心疼地看向被栗锅子用木板凳子暴打的小典氏,以及她那圆鼓鼓的肚子。他的儿子啊,终究要替他来赎罪孽了。
“儿子!我的儿子!”
小典氏突然一声嘶心裂肺的凄惨大喊,吓坏了暴怒中的栗锅子。他停住手,抓着鲜血染红的木板凳子,呆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典氏身下一滩血红水汩汩流出。
“海棠别看。”
栗夫人连忙用手遮住栗海棠的眼睛,却听旁边的莫夫人低声冷笑:“大姑娘好手段,借刀除根的法子真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