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灌!别灌!”
昏迷中的栗里长突然坐起来,一个翻身跌落地上,一边爬向小典氏一边扬手阻止青萝,将腹痛的小典氏紧紧抱在怀里,哭求:“别灌!放过她吧!这孩子是我的,是我的!”
“吼!”
院子里一片惊呼声,不仅小厮们惊讶地瞪大眼睛,连族长和族长夫人们也拧紧眉头厌恶地盯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在场人中,最为震惊的人就是以夫为天的大典氏。她虽性格跋扈、泼辣无礼,但对丈夫很是敬重、很是顺从。尤其生下栗仙音之后再也没能给栗里长生个儿子,让她始终觉得愧对夫家。
如今,当看到自己的丈夫紧紧抱着自己的亲妹妹,低声哀求栗海棠高抬贵手,不打自招是那个奸夫,是孩子的父亲。
“相公,你……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她是我的亲妹妹啊!她已经嫁给栗锅子,她腹中的孩子应该是栗锅子的,怎么会是你的呢?”
大典氏呆怔怔地走来,俯视面前抱在一起的两人,怅然失笑:“哈哈,一个是我的亲妹妹,一个是我的丈夫,你们真对得起我啊!”
“姐夫,你是不是没清醒呢?我肚子里的孩子明明是栗锅子的,你猪油蒙了心的乱认什么?”
小典氏一巴掌打在栗里长脸上,羞恼地推开他。此时,她的肚子仍然疼得厉害,只好用爬的爬向大典氏,抓着大典氏的裙摆悲声哀求。
“姐姐,求你救救我和我的儿子吧。这小贱人为了谋害我的儿子,颠倒黑白、栽脏陷害。我与姐夫是清清白白的,从未有过失礼之举啊。”
“姐姐,你要相信我。我是你的亲妹妹啊,我怎会霸占你的丈夫呢。况且栗锅子对我极为疼爱,我又怎会背叛他呢。”
大典氏看着哭求的妹妹,又看向呆怔的丈夫,一时间没了主意。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栗锅子从东厢房赤果果的半身冲出来,看到小典氏跪在地上抓着大典氏的裙摆哭求,气得他立时失去理智,大步跑过来抓住大典氏的发髻用力一扯,大骂:“贱妇,你竟敢谋害我的儿子。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可不能再失去啦!”
“啊——!相公,救我!”
大典氏惊慌失措,挥动双手想推开栗锅子,却发现她的肥圆身躯被栗锅子当成麻袋一样扑摔在地上,一条腿跨坐在她的后腰上,两只斗大的拳头像打麻袋似的“哐哐哐”几下,打得她昏头转向、眼冒金花。
栗里长恍惚回神,见自己的媳妇被人骑着当成麻袋打,他没急着去拉架,反而跑来抱住腹痛的小典氏,忧心忡忡地问:“疼吗?先忍忍,我带你去看大夫。”
“滚!我疼我的,与你何干!”小典氏不领情,反而推开栗里长,爬向栗锅子,声嘶力竭地大骂:“栗锅子你个混账东西,你只顾着打人就不管自己的老婆儿子吗?我肚子疼得快要死了,你儿子也疼啊!”
栗锅子正打得兴致高昂,哪里听得见她的吼骂。一边挥舞拳头,一边破口大骂:“敢打劫我儿子,看我不打死你的!打死你,休想抢走我儿子!”
“抢你儿子的人是栗里长和小典氏。”
栗海棠朝着栗锅子大喊一声。这一句仿佛点醒梦中人,栗锅子果然瞪着赤红的眼睛站起来,转身走向栗里长和小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