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晟桓狂声大笑,叉腰溜哒到栗海棠的马儿身边,仰着脑袋看她,说:“你惨喽!等回家定会被子伯兄修理。啧啧啧,胆子挺肥儿呀。”
“哼!我的胆子当然肥啦,找桓哥哥借的嘛。”栗海棠翻身下马,把马鞭递给他,小声央求:“一会儿替我求求情啊。你是我的亲哥,最亲的哥哥。”
被小姑娘讨好很舒服,莫晟桓傲娇地高抬下巴,轻佻地说:“看情况吧。”
“别呀。你可不能不、管、我。呃!”
栗海棠苦着小脸,大眼睛偷瞄不远处神情冷峻的雪发少年,尤其触及一双含着薄怒的龙眸,不自觉地往莫晟桓身后闪躲。
“躲什么?他又不会吃了你。”莫晟桓伸手牵着她送到诸葛弈面前,笑说:“子伯兄消消气儿,她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嘛。”
“你去准备吧,即刻启程。”诸葛弈站起来,看也不看她转身就走。
栗海棠急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愧疚地低着头,“师父,我知错了,你饶过我这一回吧。”
“想跟来狩猎直说无妨,难道在你的心中我是那般霸道不讲理之人?你今晚的所做所为实在令我失望。”诸葛弈甩开胳膊上的小手,尽管牵挂她一路骑马来是否受伤,但他更生气她装醉欺骗他的行为。
“师父,我并非贪玩跑来的。”栗海棠含泪为自己辨白,鼓足勇气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哽咽说:“阿伯出现得太奇怪,我担心你会出事儿才偷跑来的。”
赌气擦掉泪水,她松开手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哭着说:“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会乖乖回祁山镇。师父,我真的不是因为贪玩才来的,请你相信我!呜呜,我没有贪玩!”
诸葛弈对她的解释不为所动,反诘道:“阿伯与懒婆婆住在祁岭的那个村子里,他会来祁山镇向我禀告一声再回瓷裕镇有何奇怪?明明是你听到晟桓说来狩猎,一时玩心大起才借酒装醉哄骗我们。你说你没有贪玩,谁会相信?”
“画师先生,我相信。”
乌银铃看不下去,走过来抱住哭得梨花泪雨的栗海棠,瞪向诸葛弈的背影,态度冷硬地说:“大姑娘与我们商量时便说远远地瞧上一眼,知道你们平安就返回去,免得引起宅子里老人儿的疑心。”
“奴婢也相信大姑娘。”青萝恭恭敬敬地行礼,“原本没想着会被发现,走之前奴婢也与暗护打过招呼,绝不会让大姑娘受伤。”
“啧啧啧,你们和她是一伙儿的,当然相信她。”莫晟桓背着手走来,打量替海棠求情的两个姑娘。尤其与乌银铃对视时,他莫明心虚地眼神闪躲,脸上有点窘色。
“桓哥哥,连你也不相信我。”栗海棠委屈地哭了,抬头看一眼诸葛弈的背影,毅然转身走向自己的马儿,对乌银铃和青萝小声说:“走,咱们回去吧。”
“大姑娘。”
乌银铃痛心唤声,回头怨愤地瞪了诸葛弈的背影,提裙追着栗海棠离去。
青萝自知身份低微,可实在不忍心看诸葛弈与栗海棠之间心生嫌隙。犹豫不决地往前迈一步又退回来,唯唯诺诺地低声说道。
“主人,大姑娘担心阿伯带来的消息会使你中埋伏,才执意私跑出来的。请主人千万不要寒了大姑娘的真心。”
“滚!”
诸葛弈怒极之时周身笼罩阴森寒冽的威压让靠近的几个人都感到窒闷地皱起眉心,尤其青萝的唇角已渗出鲜血,显然被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