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莫晟泓垂丧地摇头,“海棠妹妹,这不是咱家过年时的酒乐子,要赌真金白银的。我的三只大将军王已战败,唉!”
“我瞧着你押田里的宝钞还有些,反正都是个输。不如你大方些送我,我拿去玩玩。”栗海棠歪着小脑袋看他,双手背后的乖巧模样让莫晟泓不忍拒绝。
莫晟泓怅然叹道:“唉!也罢。反正我今晚无法赢满那锦匣,留些散碎银子也无用。你拿去玩吧。”
“多谢泓哥哥。”栗海棠欣喜,见他垂头丧气地要走,立即伸手拦他,“泓哥哥要回去吗?”
莫晟泓苦笑,“不然呢?留在这个伤心地吗?”
“我不懂斗蟋蟀的规矩,万一赢了反被坑,我找谁哭去。”栗海棠把莫晟泓推向诸葛弈那边儿,说:“泓哥哥先去歇歇,顺便帮我长长眼。”
“好好好。”莫晟泓被推着,无奈道:“你别推我,我自己去。”
“好。”
栗海棠摆摆手,转身拉着乌银铃站到刚才莫晟泓站的位置。面向长桌镂空中的少年荷官,昂首道:“我能参加吗?”
眉清目秀的少年荷官目光嫌弃地问:“你有会斗的蟋蟀吗?”
“有啊。”栗海棠从袖袋里掏出两个小纸筒,说:“我有两只小乖乖,能斗不?”
少年荷官不掩鄙夷,冷笑讥讽:“你以为在草丛子里抓只虫子就能来斗赌吗?天真的富家小姐该躲到绣楼里去白日做梦,跑来虫趣赌坊闹腾什么?”
“可惜我喜欢黑夜做梦,还全是美梦呢。”栗海棠看向隔桌的西域贩夫,扬起小脸挑衅:“你敢与我斗赌吗?”
贩夫阴笑,双臂环胸打量小姑娘,咧着大嘴满口大黄牙笑起来,色眯眯地说:“小美人邀约,我怎么忍心拒绝呢。来来来,咱们斗赌押注。不过……小美人押注可不能太少。”
栗海棠挑挑眉,说:“好。我答应你。若你斗赢了,我新买的大宅子算你的,还有我愿陪你十日,如何?”
贩夫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夸赞:“好气魄!我赌啦!”
“还有我!”
“还有我!”
“我也押注。”
“我我我我……”
围聚在长桌边的赌徒们纷纷掏出自己的金银珠宝押在贩夫的黑方押田里,长桌上堆积如小山一般很是壮观。
反观红方押田,除了莫晟泓没输掉的那些散碎银子之外,再无贵重的东西。
栗海棠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契和一张白纸,说:“新宅子的地契在此,至于白纸嘛乃是我的十日mài shēn契。空空的白纸随便写,我必遵从。”
“好,好,好。”贩夫连赞三声,色眯眯地看着隔桌的小姑娘,恨不得立刻扒掉袄裙将她欺压在长桌上……
他已迫不及待看着小姑娘承欢于他身下的模样,“嘿嘿嘿,来来来。荷官,快把罐里的死虫子丢出去。”
少年荷官冷瞟一眼,狠狠吐出两个字:“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