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右咬咬牙,把乌银铃抓来背上。他从小跟着阿伯习武,近三年又有诸葛弈悉心教导,力气大得惊人。别瞧他和她的身高差不多,但背起她缓慢行走在屋顶和高墙上并非难事。
无心院的后花园,一处假山的洞口外,小左已准备好黑色的兜帽披风。等诸葛弈抱着栗海棠从高墙跳下来,他迎上去将两件黑色兜帽披风交给他们。
“可准备妥当?”
诸葛弈先为小姑娘系好披风带子,又把她束在头顶的灵蛇髻散开,快速编成麻花大辫子藏到兜帽里。
栗海棠也不闲着,为诸葛弈穿好披风,仔细系上带子,还满意地自夸:“不松不带刚刚好。”
“顽皮。”
诸葛弈龙眸含笑,宠溺地捏捏她的脸蛋,主动牵着小手带她进入假山的洞中。
随后赶来的小右放下乌银铃,接过小左送上的黑色披风穿上。
乌银铃亦穿好披风,也把自己的发髻松散束成大辫子藏到兜帽里。
“保重。”
小右与小左抱拳辞别,领着乌银铃进到假山的洞中。
假山的洞中内藏乾坤,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前方幽深的回声,还有头顶不断传来的马车轮声和人们行走的脚步声……
栗海棠紧随诸葛弈身后,另一只小手握住乌银铃的手,小右走在最后。
幽深而长的密道弯弯曲曲通向北方,如果没有判断失误,刚才的车轮声和行走声正是奁匣阁和无心院的后街,再往前走就是北民巷子。
“把腰低下。”
诸葛弈几乎半蹲着钻过一处拱门,而栗海棠和乌银铃只需弯腰便能通过,后面的小右也要半蹲着行过。
“师父,出口在北巷子的那处荒宅吗?”
栗海棠想到曾经两次去过的荒宅废院,真假陈嫫嫫就是死在那里的。
诸葛弈回头赞赏地看一眼,“那宅子已被冷肆买下,他也将荒院收拾干净。平日也有一对老夫妻居住。”
“师父,那老夫妻是你安排的人吗?”
“应该是冷肆安排的,他若外出行事,那对老夫妻会暗中保护你。”
前方已是尽头,诸葛弈站在一处铁方盖下面,举手敲敲那铁盖子。
少时,铁盖子从外面打开,正午的阳光照下来刺得诸葛弈和栗海棠睁不开眼睛。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准备偷溜。怎么样,惊不惊喜呀?”
看到站在上方的人,诸葛弈气得跃上去同时,一拳打翻那嚣张得意的痞痞少年,“惊喜个大头鬼!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莫晟桓摸摸被拳头击中的左脸颊,指着站在屋顶上哈哈大笑的丑疤男人,“是他告诉我的,你要算账找他!找他!”
诸葛弈懒得理睬他们,回来扶着栗海棠走上来,阴寒着脸色说:“你的人,你来管教吧。”
栗海棠眨眨大眼,一副天真的说:“师父,我的人也是你的人,咱俩可不能生分啦。”
阴寒脸色的少年被这句话拍得通体舒畅,立即恢复温润浅笑的脸色。以君子不与小人计较的理由给自己找补面子回来,牵着宠爱小徒弟的柔软小手,气定神闲地说。
“走,跟师父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