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亲娘咧,你这是闹什么毛病呢?与鸭羹有仇是怎的?往死里吃呀!”刘厨娘呼天抢地地抱怨着,无奈走去盛来一碗姜枣鸭羹,说:“最后一碗啦,今儿午膳可不能再吃了。”
“对,我就是与鸭羹有仇!”
栗海棠大口大口舀着姜枣鸭羹,可胃里闹腾得让她根本咽不下嘴里熬得软烂香甜的鸭羹。
刘厨娘忧心地看着她,转身去倒来一杯助消化的酸梅子茶,“来,喝点酸的。”
“唔!”
栗海棠把羹碗塞给刘厨娘,转身跑出院子的墙根儿下“哇哇哇”吐个痛快,连同刚刚吃过的咸鸭羹也吐个干净,顿觉鼓胀胀的胃里瞬间空了不少,也感觉舒服了。
“你呀,明明吃不下怎还硬撑着呢。青萝,快去倒杯温水给大姑娘漱口。”刘厨娘轻轻拍打海棠的背,唠叨说:“你心里赌气也不该糟蹋自己的身子,你生病自己受苦,谁给代替不成?”
栗海棠才要反驳,又觉喉咙里一阵恶心,“哇哇哇”地又吐出来。
青萝和麦苗一通忙活,倒水、搬凳子、去正屋的二楼卧房拿新褙子来换,又让老婆子去东花厅里领着人亲自置布宴会桌椅、摆饰等等的杨嫫嫫和李嫫嫫。
刘厨娘在耳边唠叨不休,栗海棠心里有气又不能直言,只好憋屈地继续吐,全当那唠叨是耳旁风。
少时,敞开的院门走进母女三人,栗燕夫人带着两个女儿来看看是否有需要帮助的。一见栗海棠吐得全身无力瘫软在刘厨娘的怀里,吓得连忙走过去代替刘厨娘抱住海棠。
“哎哟哟,你这是吃坏了东西,伤到脾胃不成?”
栗海棠痛苦地摇摇头,指指刘厨娘,说:“我让刘厨娘熬的咸鸭羹,有咸、甜两种味道,正适合寒食宴。栗燕夫人既然来了也尝尝吧。”
栗燕夫人笑问:“你这是尝菜呢?还是与画师先生赌气呢?”
“我气什么?”
“气他那日早膳把你最爱的咸鸭粥吃掉,最后没提意见还嫌弃你。换作是我也会生气呀。”栗燕夫人扶着海棠起身,说:“你少操心吧,这些事情交给刘厨娘便好。前面又有杨嫫嫫和李嫫嫫亲自照管着,哪用得着你受累?”
“是啊,娘说的正理。”年仅五岁的栗四姑娘上前来扶着海棠的另一只手,说:“走吧,娘带来很漂亮的瓷具,我可喜欢啦。”
“云棉,就你多话。”
栗燕夫人扶着海棠走去正屋的后门,说:“我瞧着中院里摆着那许多的大箱子,怎不收入库房去?各府的族长夫人和夫人们来奁匣阁,瞧着不好吧。”
栗海棠淡淡一笑,“那箱子里的东西早已搬去库房,大箱子里装的是我准备的回礼。等宴会散了,我且安派人将回礼与各位夫人一道送回去。”
“哦,原来如此。”
栗燕夫人不疑有诡,与小女儿一同扶着栗海棠去正屋的中堂察看她亲自挑选的精品瓷餐具等等,也算是她的讨好之意,希望栗海棠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