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虎妞啃着包子,把另一手里的包子举给栗夫人,“妹妹,好吃!”
“傻子!滚开!”
栗夫人伸手想把虎妞推开,却发现她如磐石根本无法移动半毫。
虎妞傻嘿嘿的笑,学着栗夫人的样子伸手推一下,娇若拂柳的栗夫人立即向后倒,幸而有王嫫嫫扶着才没摔地出丑。
“好大的胆子,竟敢推我家夫人!你这有人生没人养的傻子,还快滚出去!”王嫫嫫叉腰跳脚破口大骂,可惜她年老力弱无法与虎背熊腰的虎妞抗衡。
虎妞扬扬下巴不服气地哼声,大摇大摆走进屋子里,把包子举到栗海棠的面前,傻傻地说:“妹妹,包子。好吃!”
栗海棠莞尔一笑,拿来包子咬一口,柔柔地说:“虎大姐亲手做的包子吗?真香!好吃!”
“嘿嘿嘿。”虎妞傻笑地挠挠头,一回头看见跪在地上五花大绑的老婆子,跑过去蹲在老婆子的身边捧着那张丑红丑红的瓜子脸,好奇又惊讶地眨巴大眼观察。
发现自己的掌心有红红的颜色,虎妞怔愣一下突然害怕的嚎啕大哭起来,不断揉搓着双手,对在座的夫人们大声哭诉:“死啦!中毒!死啦!中毒!啊啊啊……死啦!中毒!”
离得最近的杨嫫嫫连忙伸手要扶,轻声细语地哄说:“没中毒,没中毒,这是戏班子里关公装扮用的红油彩,哪里是毒?”
栗海棠伸手示意杨嫫嫫,任傻傻的虎妞害怕的哇哇大哭。
虎妞瞧着自己的一双红手掌,又瞅瞅涂着大红脸的白发老婆子。她是个傻子,记忆却好好的呢。小旺虎中毒时的痛苦模样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看见白发老婆子的泪眼中也多了同情。
人傻,善良仍存在骨子里。尽管自己的双掌也被染上“毒”,虎妞却扑过去紧紧抱住白发老婆子,轻轻拍着老婆子的削瘦脊背,喃喃自语。
“不怕!不怕!不怕!”
善意的举动令人感动,但不包括被虎妞紧紧抱在怀里的白发老婆子。
“滚开!”
与苍老容貌不相符的稚嫩嗓音在狭小的屋室里显得突兀,让在座等着看热闹的众夫人们都露出嘲讽笑容,视线纷纷投向站在门口的栗夫人。
虎妞被措不及防地撞开,庞大的身躯像一座山丘似的倒在地上,连身怀功夫的杨嫫嫫也没能拉住她。
“奶奶,生气!”
“是是是,奶奶生气了,咱们中理她。走走走,嫫嫫带你解毒去。”杨嫫嫫诱哄着虎妞离开,路过栗夫人身边时,恭敬颌首道:“请栗夫人回屋吧,站在风口上易染寒症。”
“知道了。”
原本想悄悄离开再寻求办法,没想到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竟然自己曝光,害她成为众矢之地。接下来,恐怕她要主动请缨惩罚这胡闹的丫头才能平息众人怒火。
栗夫人回到座位上,让王嫫嫫将那白发老婆子反绑身后的绳子解开。
乌夫人冷瞥一眼那涂满红油彩的老婆子,阴阳怪调地问:“这……是何意呀?难道栗夫人要包庇下毒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