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乌夫人错了,我赶走那些犯错的旧奴并非意气用事。我想让所有人知道,我不仅是奁匣阁的主人,更是八大氏族中地位尊贵的奉先女。我依规矩行事,也不准别人违逆规矩。”
“既然栗大姑娘依规矩行事,为何私留外男住在奁匣阁?”
终于抓到话柄,栗夫人怒气冲冲上前来与海棠对峙,她一个族长夫人竟然斗不过才十岁的小丫头?敢用陈嫫嫫姐妹的性命来威胁她,做梦!
栗海棠娇媚一笑,挑衅地说:“栗夫人哪只眼睛看到我违逆规矩留外男住在奁匣阁?仅凭司氏派来潜入废院地窖里的老太婆一句疯话,你便跑去议事堂找八位族长哭诉揭发,又联合七位族长夫人来奁匣阁兴师问罪吗?”
身高不够、霸气来凑,她输人不输阵。白天小旺虎躺在西暖阁的炕上,她守在床边照顾是人之常情,也不违规矩。晚上……呵呵,此时小旺虎应该已经被懒婆婆抱回无心院去照顾,西暖阁里根本没有人。
“西暖阁里,你弟弟还睡着。”
栗夫人咬牙切齿,恨不得亲自去西暖阁抓人给栗海棠一个致命打击。
栗海棠望望夜空中的月色,叹然道:“栗夫人,我敢向天发誓,我行事守礼行规、问心无愧。你呢?你敢发誓吗?你敢说你没有用陈嫫嫫的性命威胁栗燕夫人?你敢说你没有残害陈嫫嫫的妹妹,指使她来奁匣阁毒害我?你敢说你没有命人将二位陈嫫嫫折磨得半死不活,丢入北街民巷子的一处荒废宅院的枯井里吗?你敢说你的这双手是干干净净的吗?”
突然抓住栗夫人的一双手,栗海棠嘶吼质问:“栗夫人,你回答我啊!你敢不敢发誓!”
“不!”栗夫人慌乱地摇头,双目呆滞的渐渐睁大,恍惚间又回神似的一把推开海棠,大怒:“滚开!别碰我!”
被摔到地上,栗海棠阴森森地大笑,咄咄相逼:“我栗海棠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待我好的陈嫫嫫。栗夫人,你残害忠仆,双手染满她们的鲜血。午夜梦回时,你可曾被她们索命的梦魇惊醒呢?你不怕折阳寿短命吗?”
“闭嘴!闭嘴!给我闭嘴!”
栗夫人疯子般冲过来扑在海棠的身上,一拳又一拳胡乱狂烈地打在柔弱的身躯。
忽然,一只柔软的手掐住栗夫人的脖子,制止她的疯狂。
“够了!再敢对奉先女不敬,我去就跪祠堂!”
栗燕夫人恶狠狠地威胁,让癫狂的栗夫人终于恢复理智。她松开手,弯腰扶起海棠,关心道:“可伤到哪里?”
“没事。栗燕夫人怎么来了?”栗海棠摇摇头,拍拍胸口深呼吸几次。
栗燕夫人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解药。”
“是你下毒的?”乌夫人惊讶,觉得不可思议,仔细想想又自我反驳:“不对。你与先莫大姑娘的母亲没有交集,她怎会被你收买呢?”
栗海棠没有接来小瓷瓶,让栗燕夫人有些难堪,可她冒然跑来送药除了为海棠的亲弟弟解毒,也为了……
“海棠,陈嫫嫫真的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