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燕夫人磕头拜谢。
“请起。”栗海棠扶起栗燕夫人,说:“依我的身份不能亲自祭拜栗二爷,请杨嫫嫫代我致礼吧。”
“栗大姑娘客气了。”
栗燕夫人擦擦泪,招来身边的丫鬟,吩咐:“送栗大姑娘去后院歇息。”
“是。”
丫鬟站在一旁等着。
栗海棠行个肃礼,叮嘱杨嫫嫫定要代她祭拜栗二爷,再上些供果。
杨嫫嫫低声应和着,准备跟随栗燕夫人去栗氏南府的祠堂祭拜。
八位族长从正屋走出来,与栗海棠揖手相礼。
“各位族长,海棠先行告退了。”
“栗大姑娘辛苦,请移步后院歇息。”
栗族长深鞠躬,内心感激不尽。身为族长本该主持栗二爷的百日祭礼,可今日栗海棠亲自主持已给足了栗氏族的面子,也让八大氏族的人们看清楚奉先女与栗氏族之间亲近的事实。
由丫鬟陪着去了栗氏南府的后院,栗海棠屏退屋子里的丫鬟和老嫫嫫们,独自坐在西间的炕上凝望窗外素白的院子。
门帘挑起,一身婢女打扮的栗仙音端着时令鲜果和香茶点心进来,见栗海棠一脸怅然地盯着窗外,冷声嗤笑:“怎么?想你的短命娘了?”
栗海棠回头冷睇一眼,噙着恶劣的笑,问:“毒发的滋味好受吗?每月初一和十五应该是你最惧怕也最难熬的日子吧?”
栗仙音脸色惨白,端着托盘的双手微抖,反驳:“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中毒。不明白从哪里听来的讹传,睁眼说瞎话。”
“呵呵,不承认也没关系。”栗海棠双手交叠搭在膝上,轻佻地说:“只要我永远记住你当初是如何谋害我的,我会不断地喂毒药给你,让你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栗海棠,你别太过分!”栗仙音放下托盘,愤愤地瞪着她,指着她的鼻尖大骂。
“你以为成了奉先女便可高枕无忧吗?你被bǎng jià失踪的事情根本不是你的计谋,那个bǎng jià你的男人此时正藏身在奁匣阁里。你违背奁匣阁的规矩,藏奸纳垢,整夜与男人苟且私混,难道不怕遭八大氏族的先祖们惩罚吗?”
栗海棠鄙夷地“呵呵”两声,刚想开口鼓励栗仙音再多说点,却听到门帘微动,以栗夫人为首的族长夫人们鱼贯而入,一个个眉目紧蹙、面色冰冷。
“各位族长夫人来得真是时候呀。”
栗海棠冷眼打量着站在前面的栗夫人,感叹自己的命真好,如何也甩不掉栗夫人这帖狗皮膏药。
乌夫人饶有兴味地问:“栗大姑娘,你的奁匣阁竟藏有男人?”
栗海棠轻叹,反问:“乌夫人,这婢女是栗氏南府的,怎会知晓我奁匣阁里的事情呢?你是否该先问问她是如何知晓我藏了男人的事情?”
栗仙音慌了神,指着海棠大声道:“她藏男人在奁匣阁已是瓷裕镇人人知晓的丑事,只要到街上问问便知。”
“瓷裕镇人人知晓我藏了男人?”
栗海棠觉得有趣儿,斜睇一眼窗外站着的少年,樱唇微动、嗓音绵柔地问:“桓哥哥,瓷裕镇的百姓果真知道我在奁匣阁藏了男人吗?”
窗外,莫晟桓痞痞一笑,调侃:“真是群蠢货。你哪里藏了一个男人,明明是一群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