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的。”
然后,又拿出之前在残破横梁上削割下来的一块木片,指指木片上形如标记的划痕,说:“他们用了鬼手冷肆惯用的精钢悬丝将兰姨从屋顶绑走,这木片上的划痕就是上提重物时留下的,重物便指兰姨。”
栗君珅和莫晟桓看看木片上的痕迹,又看看那支箭矢,更加疑惑幕后主使者的身份。
诸葛弈淡淡一笑,否定了他们内心的猜忌,“幕后主指者绝对不会是栗夫人。”
“谁能请得动江湖闻名的鬼手冷肆呢?此人应该是非富即贵之人,或者是瓷裕镇拥有至高权力之人。”
二人神色凝重,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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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的奁匣阁里喧哗声渐渐平息,老婆子和丫鬟们也一身脏污地被遣散去各自回房沐浴。杨嫫嫫灰头土脸的站在栗海棠身边。
“大姑娘,老奴扶你回去沐浴更衣吧。”
“你先回去准备热水吧。”
“是。”
杨嫫嫫离开,并且留下两个还算干净的老婆子守在院子里,以免发生意外连个吱应一声的人都没有。
栗海棠环视小小的废院,把两个老婆子也打发走了。虽然老婆子们畏惧杨嫫嫫的威势,可奁匣阁真正作主的是奉先女,她的命令谁也不从。
见两个老婆子走了,栗海棠站到院子中央远离废墟的空旷地,声音突然变冷,大声道:“出来吧,我知道你们一直藏在奁匣阁里。”
刹时,一灰一黑的两道影子从北南袭来,两根纤细闪烁寒戾银光朝着栗海棠的死穴而来,微不可察的风声传入双耳。
小姑娘面色平静,傲然立于空旷的院中央。即使感受到来自左右两侧强烈的弑杀戾气,仍脚下生根般寸步不移。
白亮如火光在眼前一闪而逝,脑后亦有股寒意快速移过,一灰一黑的人影子稳落于三丈之外,那纤如发丝的精钢铁丝如柔软的蛇盘缠在他们的粗臂上。
栗海棠扭头看看左方,北,站着一个灰袍男子,容貌并不丑陋却因斜垣在脸中央的疤痕而令人畏惧;扭头再看看右方,南,站着一个夜行服的男子,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嗜血的瞳眸,像猎物看到猪物般闪动兴奋。
“小姑娘怎知是两个人”
北,灰袍男子首先发问,他往前迈一步,似要把临危不惧的小姑娘看得仔细些,同时也释放出极大的兴趣。
栗海棠指向废墟的屋瓦,“那堆残破的屋瓦上留有两对不同的鞋印,我便知有两个人来绑走兰姨。”
“真是聪明的姑娘。”灰袍男人不吝夸赞,笑说:“我鬼手冷肆行事从来缜密,世人也未曾知晓我会带着一个影子。今日竟被你一个小女娃娃识破。”
“兰姨是你绑走的?”
“正是。”
灰袍男子大大方方承认。
突然,站在南边的黑衣蒙面男人快速跑过来,一把擒住栗海棠,对着灰袍男人低吼:“有人来了,快走!”
说着,把栗海棠往灰袍男子的怀里一塞,黑衣男人蹲在地上,把自己背上的三支箭朝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等等,别伤她们。”
栗海棠阻止无用,情急之下抬脚踹在黑衣男人的背后,扯着喉咙大声骂:“混蛋!你敢伤了我的人,我和你势不两立!啊——!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