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娇蛮不讲理的一句调侃让人生气不起来,清秀芙蓉面浅笑如花蕾含怯,更加令人移不开眼睛。
不知怎地,一向自认美人胚子的元俏也悄悄的小羡慕,摸摸自己的脸蛋,盯着栗海棠的脸感叹:“没想到我一个千金闺秀竟生得不如你漂亮。如今咱们的年岁还小,再过几年你会成为瓷裕镇第一美人儿。”
栗海棠怅然失笑道:“瓷裕镇第一美人儿的虚名儿虽好,可我不在乎。再美又能怎样,五年后还不是一把火烧得灰儿。”
元俏狂点头,安慰似的拍拍海棠的肩,“我家二哥常挂在嘴边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翻白眼想想,灵光一现,大叫:“哦,对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咳!噗!”
栗君珅一口呛得鼻涕喷薄,惹得栗海棠、元俏和莫晟桓一致的嫌弃脸,白纱遮面的乌银铃也忍不住扭头偷笑。
“咳!失礼!失礼!”
窘得一张大红脸,栗君珅连忙起身逃开,躲到西边抄手游廊的角落里去整理那两条丢脸的大鼻涕,暗自失伤自己维持多年的儒雅风度被两条大鼻涕给毁了,还当着姑娘们和一院老婆子、小丫鬟们的面前。
元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几乎要歪倒在海棠的身上,放肆笑声让满院的老婆子和丫鬟们好奇,这俊俏小生笑起来的样子怎么瞧都是小姐模样。
栗海棠推推笑出泪花的元俏,嫌弃说:“你个姑娘家笑成这副尊容,万一被谁画下来送到你祖父的手里,瞧你回家不挨打的?”
元俏提袖擦擦眼角的泪珠子,笑得脸下巴都疼了。她揉揉下颌,反驳:“除了画师先生能有神笔之称,天下再无第二个人能将我刚才的尊容画下来,故而我也不必担心喽。”
“瞧你轻狂的,天下竟找不到一个能整治你的人?”栗海棠瞧向莫晟桓,微扬小脸,说:“桓哥哥能将她刚才的那副尊容画下来吗?”
莫晟桓痞痞一笑,讨价还价:“若我画下来,你能原谅我吗?”
“再加一年的远香斋绿豆酥。”
栗海棠趁机加价。
“成交。”
莫晟桓也爽快,喜滋滋地唤杨嫫嫫去书房取来文房四宝,他要当场作画,然后给整理完大鼻涕的栗君珅一个“赎罪”的好机会。
少时,杨嫫嫫又唤两个老婆子抬出一张画桌出来,上等的文房四宝皆已备好。
莫晟桓撸起袖子,双手合十“咪哩嘛呢”的一通胡乱祷告,才净过手,站在桌边一本正经的拿笔画起来。
元俏端正坐好,摆出最优雅衿贵的姿态,威胁:“莫二公子,你若把本姑娘画丑了,害我寻不到好婆家,我定要你好看!”
莫晟桓头也不抬地讥讽:“即便我将你画得美如天仙,你照样嫁不出去。”
“哈哈哈哈,元俏放心吧,你若被桓哥哥害的嫁不出去,我会亲自出马逼着莫族长登门求亲的。”栗海棠把黄花梨雕花盒子抱回来,很好心地赏块绿豆酥给元俏,又给了乌银铃一块。
一边吃着,一边欣赏莫晟桓作画的潇洒风姿,一边看向那些被元俏送来的老婆子和小丫鬟们。一个个粗略地观察完,她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