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棠觉得平日冷冰冰的刘厨娘很可爱,关乎她最喜欢的吃食方面,她总是热情如火、不辞辛劳。
李嫫嫫从屋子里取来一件披风给海棠穿上,看了眼东墙下的抄手游廊,恰巧从前院来的杨嫫嫫、乌银铃和王嫫嫫已穿过游廊,慢步走来。
“大姑娘,王嫫嫫来了。”
“嗯。”栗海棠拢紧披风,小声吩咐:“你去找刘厨娘熬一碗糠粥,越稠越好。再用精致食盒装来。”
李嫫嫫不解,但也不敢多问,应了声“是”便小跑去后院。
少时,杨嫫嫫等人走来。
栗海棠见乌银铃双瞳泛红、眼皮红肿,问:“银铃姐姐怎么哭了?谁惹你生气了只管告诉我,我去重重地罚那人。”
乌银铃垂头摇摇,默默地退到角落去。她是个外宅娘子生的私生女,正如王嫫嫫所说的母女俩连个名分都没有,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摆主子样儿。
“银铃姐姐,你且去歇息吧。”
不用猜,欺负乌银铃的人定是王嫫嫫,这老婆子心狠嘴毒不要脸,看她一会儿怎么整治这个恶婆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栗海棠坐在桌旁研究着奁匣阁后院的构图,杨嫫嫫噤声不语,王嫫嫫屏气敛神偷瞄桌上的那幅构图。
“王嫫嫫,派你来送礼的是栗族长,还是栗夫人?”
“禀大姑娘,是我家族长老爷。”
王嫫嫫微屈膝禀告,态度很是温和。不禁令栗海棠掀眸冷瞥一眼,继续盯着构图,又问:“听杨嫫嫫说,栗族长想要解开栗二姑娘脚上铁链的钥匙?”
“是。我家族长老爷已将二姑娘软禁在闺房思过,又念及二姑娘打娘胎便是个身子弱的,请栗大姑娘赐钥匙卸了那铁链子。”王嫫嫫又是屈膝一拜诚肯央求:“请栗大姑娘恕罪,赐钥匙于我家族长老爷。”
栗海棠从构图下抽出一张礼单子,打开边阅看边说:“想用礼物换去钥匙也该诚心些,瞧瞧你家两位主子送来的礼物都是些什么东西,华而不实、贵却无用。”
“王嫫嫫,依你之见,我是缺布料子裁衣裳的人吗?”把礼单丢到王嫫嫫身上,海棠冷冷讽刺:“真当我是街边的乞丐不识货,十匹布料、五件摆件、三双绣鞋便哄骗去钥匙?”
王嫫嫫跪在地上,双手颤抖地捏着礼单子。
“回去告诉你的两个主子,为防止年礼绣鞋藏针谋害我之事再次发生,从今以后我只收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