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闫大哥从未将你放在眼里,他怎么可能送你这些男人作帮手?”
莫妍秀满面鄙夷,急不可待地当众驳斥栗海棠的谎言,想看到海棠因谎话揭穿而羞愧的样子。
她与闫氏族唯一的继承人闫大公子交情匪浅,虽然近日被软禁在奁匣阁里,但她与外界的消息从未断过。闫大公子总能想好妙计来避人耳目的传消息给她,字里行间皆是对奉先女的鄙夷,又怎么会送十个男人来奁匣阁?
谎言被揭穿,栗海棠面色不改、笑意盈然,她不急不徐地问:“莫三姑娘与闫氏族的大公子很熟吗?怎么一张口便断定我与他有来往呢?再者,我只说送人来的是闫氏族的,我指名道姓是闫氏族的哪个人吗?”
“栗海棠,你……”
“放肆!跪下!”
莫夫人冲上去,一脚踹在莫妍秀的腿弯,冷声训斥道:“凭你一个庶女也敢直呼栗大姑娘的闺名?果然是贱妾生的下贱胚子不识天高地厚,大庭广众之下跋扈嚣张真真是丢了莫氏族的脸面。”
说着犹不解恨,扬手朝着青白小脸扇过去,打得莫姨秀两眼发晕,摇摇晃晃扑倒在地。莫夫人气得指着她的鼻尖骂道:“滚到一边儿去!看我回头如何罚你和你那没脸面的姨娘!”
莫妍秀从未受过如此大辱,含泪咬唇吞回呜咽,捂着半边红肿的脸颊缓缓爬起来,脚下踉跄地走到院子角落里。
额头重重撞在院墙上的花窗,视线模糊地盯着脚下的一块鹅卵石,满腔的怨恨和委屈被堵在心里,她连痛哭出声的权力都没有。
她最恨自己的身世,为何别人能投胎成为嫡长女,而她却被一个妾室姨娘所生。若她身为男儿,也许能与命运争一争,可惜她是女儿身。
莫妍秀哀叹自己命运不济,却从未想过她一心算计终将作茧自缚。她自作聪明的以为揭穿栗海棠的谎言会得到族长和族长夫人们的信任,但……
“莫夫人,你的确该好好管教本氏族的姑娘们。一个久居深闺的姑娘怎会与闫氏族的大公子熟识呢?看来你要好好查查,免得惹出风波才是真真的丢尽莫氏族脸面呢。”
栗海棠抓准小机会再踩一脚,曜黑杏眸瞟向闫族长夫人,微微颌首:“也请闫夫人回去问问大公子,千万别招惹闲言碎语,伤了莫氏族和闫氏族的感情。”
闫夫人行肃礼道:“多谢栗大姑娘忠告。”
“如此甚好。”
栗海棠端着高高在上的威势送给闫夫人一个“你很上道”的甜美笑容,转身看到八位族长,笑眯眯的小脸刹那阴沉沉的,语气不悦地说:“各位族长的消息真灵通,我才把犯错的奴婢们罪因查出来,你们便赶来了。”
莫族长脸色僵硬,揖手:“我们怕栗大姑娘年轻,万一冤枉了守在奁匣阁几十年的老嫫嫫,会招来八大家族的族人们怨恨。”
“怨恨?她们都不是傻子,知道真正该怨恨的是谁。”栗海棠看向地上被捆成年猪样子的老婆子和丫鬟们,她们鼻青脸肿的伤痕累累很是解气。
莫族长清咳声,退回去躬身站着。这些老婆子和丫鬟是他找来的,依目前来看她们在奁匣阁里并不安分,显然被其余七氏族的人收买。既然不能为他所用,不如借此机会全部除掉,以待之后再找机会送人进来。
“栗大姑娘,你如此心狠手辣,难道不怕遭报应吗?历代奉先女从未如你一般残害忠良,你不怕五年后去见八大家族的先祖们,被责罚坠入十八层地狱吗?”
一个老婆子含泪满腔怒怨地斥喝,字字诛心、咄咄逼人,得到同伴老婆子和丫鬟们的呼应。所有的老婆子和丫鬟们高昂起头、怒视海棠,异口同声地大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