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姑娘,你与老奴有何仇竟如此污蔑老奴?老奴是奁匣阁的人,自十二岁进入奁匣阁后从未离开过,除了奁匣阁的历代奉先女和一同服侍奉先女的老姐妹,老奴不认识任何人,更不会违逆奁匣阁的规矩私自为谁传递消息出去。”
老婆子振振有词,对于莫妘秀的指认顽强抵赖。
“哼,除了你们五个,还有她们两个,她们两个,和这边的三个老嫫嫫。”乌银铃一一指认出围观的老婆子群里七个人。
“乌家姑娘,你可别血口喷人呀。我们是奁匣阁的老人儿,容不得你来污蔑!”
七人之中,一位年纪最大的老婆子冷笑着走出来,咄咄逼人地大声质问:“栗大姑娘,你才住进奁匣阁几日便学会偏听偏信?我们虽然是奴婢,却是与别府的老奴不同。我们是服侍历代奉先女的人,即便有错也该由族长和族长夫人们商议后再行定罪。你领着这两位姑娘来闹腾我们,难道不怕受人耻笑吗?”
栗海棠淡然一笑,“我不怕受人耻笑,最怕没命听人耻笑。你们之中谁是背叛奁匣阁的人,谁是背叛我的人,我很清楚。”
端起尊贵的奉先女威势,栗海棠沉声喝令道:“来人,将拂晓时分私传消息出去的老婆子和丫鬟们全部拿下!”
“遵命!”
洪亮的声音从天而降,十几个蒙面的黑衣男人从四面八方的屋脊后飘然而来,满院子里的老婆子和丫鬟们吓得惨白脸色,慌得像无头苍蝇般东撞西跑,只恨自己没长出一对翅膀飞出高墙去。
风波骤起,无数黑旋风席圈着小院子。唯一的院门被诸葛弈堵住,他手持长剑、雪发白眉、一席月白长袍迎风冽冽。
那年纪最大的老婆子最是生猛,见势不妙,便以拼死求生的气势冲向诸葛弈,嘴里大喊:“我是莫府的人,你敢杀我,莫族长绝不会放过你!”
诸葛弈龙眸微眯,握剑由下向上划过一道银光,瞬时血花飞溅,如梅红点点喷染在两扇榆木门上……
“啊!”
老婆子张大嘴巴,喉咙里硬挤出半个音儿,肥硕身体直挺挺向后倒去。
“天啊——!杀人啦——!”
“杀人啦!”
“救命呀!杀人啦!”
……
院子里惊慌逃窜的老婆子和丫鬟们看到最年长的老婆子被一剑毙命,吓得她们抱头鼠窜,全部往浣洗院的屋子里逃去。
黑衣男人们动作极为迅速,在她们逃入屋门之前一个一个抓着后颈的衣领子丢向院中。
肥胖的、纤瘦的、年老的、年少的……
一个又一个老婆子和丫鬟被当作物品般抛回院子中央,摞成一座人肉小山。被压在最底下的老婆子哭喊着救命,可此时谁有心思管她的死活。
莫妍秀和乌银铃从未见过诸葛弈杀人的样子,吓得躲到杨嫫嫫身后。唯有栗海棠,她平静地看着手持寒光剑,一身儒雅素洁的少年。
“师父,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