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棠也被吓得全身僵硬,幸而有诸葛弈牵着她的小手,不然……肯定会瘫在地上起不来。
诸葛弈唤来杨嫫嫫陪栗海棠回去歇息,又叮嘱她乖乖呆在卧房,今晚的事情只管交给他和这些男人们来处置。
栗海棠行过万福礼,再次表达对十几个男人的帮助,才由杨嫫嫫陪着回去二楼的卧房等消息。
夜宴至午夜子时方罢,十几个男人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一个个勾肩搭走出东花厅,往院子的青石地上横七竖八的躺倒,嘴巴不停地唠叨着八大家族的姑娘们多么娇美动人、多么令他们神魂颠倒。
污言乱语一通,东、西跨院里的姑娘们羞愤地跑到院子里,怒瞪高院墙,恨不得拿刀冲过去砍了这些醉鬼。
“奉先女竟敢收留一群野男人在奁匣阁醉酒,任由他们口出污言欺辱咱们,这恶气怎能咽下。”一个姑娘羞恨地含泪控诉,以帕掩面哭着逃回屋去。
同住东跨院里的姑娘们目光纷纷看向栗云桦和莫妍秀,平日这两人最喜欢与栗海棠为敌,今晚遇到如此好的把柄怎么不大作文章呢?
莫妍秀冷嗤,一手抓着两脚间的铁链子,一手叉腰扭着臀慢悠悠走回自己居住的厢房去。
“莫三姑娘,你不管管吗?”
“我身子乏了,有心无力呀。”
莫妍秀懒洋洋地关上门。漆黑的小屋子里,她的额头抵在门板上阴恻恻的笑了。她不管?才奇怪呢。这么好的把柄握在手里,不趁机搞些事情来激怒各氏族的族人们,如hé ping安脱身离开这困牢般的鬼地方。
院子里的众姑娘们回头看向栗云桦,既然莫三姑娘不管,那栗二姑娘会管管吧,毕竟奉先女是栗氏族的人。
栗云桦轻哼,拖踏着控制双脚间的铁链子走回自己的屋子。她来奁匣阁是给姐姐报仇的,现在弄成这副鬼样子如何逃回家去告状?丢死个人了。至于奁匣阁院子里的那群醉鬼,她才懒得管呢。
“你们谁爱去告密就去吧,我可没兴趣管她的事情。”栗云桦表明立场,她不屑管,因为今日发生的事情太诡异,这也许是个诱他们上钩的阴谋。
西厢房的门被关上,院子里的姑娘们互相瞧瞧,谁也没有胆子去管奁匣阁的事情。不知谁说了一句“睡觉去”,姑娘们默契地各自回屋歇息。
漆黑夜空如泼墨般,几朵云被染成淡淡的灰色飘浮在空中,时而遮住半个月脸、时而掩藏闪烁的星辰。春的夜风极柔地吹在脸上如羽毛拂过。
奁匣阁院子里清清静静的,在檐廊下摆两张美人榻,小方几上摆三盘烤制酥香的芝麻饼,饼馅是刘厨娘精心调制的青杏蜜饯。
栗海棠和诸葛弈各躺一张美人榻,欣赏夜空圆月如镜、星辰满天的美景。
“师父,那些人是从哪里找来的?”
“花间楼主。”
诸葛弈放下酒杯,看到一道黑影从东跨院的大梧桐树冠里闪出,稳稳落在石阶下。他淡淡一笑,亲自侄一杯酒递过去。
“如何?”
接过酒杯一仰而尽,男人神色清明地说:“院子里的三十个老婆子皆无动静,反而有两个小丫鬟行踪可疑。”
“哦?”诸葛弈放下酒杯,“抓到无心院去吧。”
“不,先留着她们。”栗海棠在男人起身准备去抓人时果断阻拦,她抓过诸葛弈的手,在掌心写下两个字。
诸葛弈温和一笑,赞道:“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