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的意思是师父……不重要?”
“老奴没这么说。”
杨嫫嫫急得快哭了,感觉自己一张嘴如何也解释不清楚。心里唉叹:小主子哟,你千万别坑老奴呀,主人于老奴有救命之恩,老奴可不能像栗燕夫人一样当忘恩负义之人。
栗海棠抿唇笑,站起来拍拍裙后,“杨嫫嫫,回头我就告诉师父把你送回无心院去,我可不想要身在蓸营心在汉的人。”
“哎哟,小主子,你可饶了老奴吧。”杨嫫嫫扑通跪下来双手合十,饶祷:“大姑娘开恩,我真真是忠于你的,心里也偏你。”
“那你再选一次,师父和我,谁更得宠?”
“你,定然是你。”
这次杨嫫嫫学聪明了,反正主人派她来奁匣阁当暗子,一来是监视奁匣阁里的动向,二来是服侍和保护栗海棠,不管哪一个由头儿,她必须偏向海棠。
再说,她也真心喜欢海棠。这小丫头的确聪慧有胆量,比前莫大姑娘强多了,值得主人为报血海深仇赌一把。她愿意陪着海棠在奁匣阁与那些奸诈的人们斗智斗勇,即便五年后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安排,她也甘之如饴留在海棠的身边。
栗海棠让虎大姐撑伞领着小旺虎去无心院找诸葛弈,她挎着杨嫫嫫的胳膊,清点几个有力气的老婆子们去了西跨院。
有仇不报非君子。敢在奁匣阁里嚣张,先问过她这个主人答不答应。尤其被欺负的人是她最疼爱的亲弟弟,她都不舍得厉声斥喝一个字,那个大粉脸竟敢……
“典姑娘,栗大姑娘来看你了。”
一个老婆子在门外叫着,硕大的手掌拍得木门“咣咣”响。
少时,典古晶顶着一张大粉脸来开门,看到栗海棠和她身后站着几个老婆子,以及老婆子们手中拿着的……
“栗大姑娘,你这是何意?”
“先进去再说。”
栗海棠往前一步,那叫门的老婆子大力推开,肥圆的身子故意撞向典古晶,直接把她撞回屋子里。
典古晶踉跄后退几步,幸而扶住桌子才稳住身子不至摔倒。她瞪向慢慢走进屋来的栗海棠,犹如受到凌辱般愤怒地大声质问:“栗大姑娘,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值得你亲自来治我的罪?”
栗海棠懒懒地环视一圈,与她初来奁匣阁时住的东跨院一样装饰布局,只是她当初住的屋子更精致些,突显她身为奉先女的尊贵。
“你很不服气?”
“我该服气吗?”
漫不经心地问,愤愤不平地反问,两个年龄相仿的小姑娘之间对峙,明明典古晶在气势上更胜一筹,但栗海棠柔软如棉絮般的懒散模样更像是四两拨千金之微妙。
一拳砸出去本以为反制为胜,没想到对方没接招儿,暴出她做贼心虚、刻意掩盖慌张。
栗海棠巡弋的目光终于回到大粉脸上,饶有兴味地端详着这张涂了厚厚脂粉的脸。
“典姑娘,请你来说说敢公然用毒来威胁我的人,目的为何?”
典古晶高昂起头,语气冷硬地辨白:“我没有威胁过任何人!”
“哦?”栗海棠露出痞痞的笑容,把莫晟桓的痞笑学得唯妙唯肖。她故意往前一步,先以痞气威压对方,沙哑着嗓音诱惑地问:“毒是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