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栗君珅挺直身板不肯退让。
“君珅,你敢忤逆我?”
“儿,不敢。”
“那还不给我让开!”
栗夫人怒形于色,见栗君珅稳如松柏定定站在面前,她恨得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逆子!你竟敢忤逆我的话!”
“母亲……”
“要算账只管朝我来,你打珅哥哥做什么?”
灵巧的小身子从两个少年中间挤出来,栗海棠气势不弱地叉腰站在栗夫人面前,昂首挑衅:“最宠爱的闺女回去告状,你便气冲冲地跑来奁匣阁大闹。栗夫人,请问你眼里还有祖宗规矩吗?当我奁匣阁是栗氏中zhèng fu的后花园吗?”
“呵呵,祖宗规矩?”
栗夫人冷笑,扬手措不及防打在栗海棠的小脸上,一巴掌还不足泄恨,扬起另一手又挥过来……
“啪!”
响亮亮的一声回荡在屋中,喧杂的众人纷纷噤若寒蝉,目光皆汇聚向栗海棠被打偏的小脸,五指印红红肿肿的浮现在白皙清秀的左脸颊。
“母亲!你怎么可以……”
栗君珅错愕一瞬,后知后觉地迈前一步挡在栗海棠身前,以身高优势向栗夫人施以威压。
栗夫人微仰头不可一世地说:“她胆敢谋害各府的姑娘们,其心可诛。我已向族长禀告此事,此恶毒女子不配为奉先女,更不配住在奁匣阁。”
“我不配为奉先女?”
栗海棠冷眼打量着一个个精致妆容、自命不凡的贵府妇人们,讪讪开口。
“那么栗夫人、莫夫人、典夫夫、程夫人、司夫人和各府的夫人们,请问企图谋害奉先女的人,不知八位族长会如何处罪,八大家族的族人们若知晓此事又会如何问罪各位夫人呢?”
“你们好好想想,是你们向八位族长禀明自己送来的年礼里有一双二寸半的小绣鞋,且鞋面藏有使伤口溃烂的毒粉呢?还是由我来召集八大家族的族人们,亲自向他们说明谋害我之事的始末?”
程夫人大怒,指着栗海棠的鼻尖大骂:“你血口喷人!”
“是吗?”栗海棠莞尔,唤来被打伤的李嫫嫫,吩咐道:“你去祠堂后院的罩房找奁匣阁的执事老嫫嫫,她那里有一本封皮有梅花印的记事簿借来。记得要恭敬些,不可惹执事老嫫嫫生气。”
李嫫嫫微微屈身,应:“是。”
栗海棠转身走回主位的椅子上坐好,轻揉火辣辣的左脸颊。
“栗大姑娘,你不该如此恶待我们的女儿。今日你若不给出个满意的答复,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一位贵府的夫人站出来,含泪愤愤不平地威胁海棠。
栗海棠沉默不语,小心翼翼地揉着红肿的左脸颊,黑曜大眼睛呆呆地看向窗外。刚刚还晴空万里,片刻功夫已阴云密布,黑压压的让人感到窒闷,连老天爷都为她鸣不平呢。
李嫫嫫去而复返,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
“大姑娘。”
“念。”
“是。”
李嫫嫫捧着封皮有梅花印的记事簿向众位夫人解释:“各位夫人,这是奁匣阁的执事老嫫嫫记录下的。老奴现下便念给各府夫人听听。”
“不必了!”
栗夫人吓得脸色惨白,欲图上前抢来那本记事簿,却被李嫫嫫机敏地后退一步堪堪避开。
“哈哈哈哈,栗夫人是何意呀?销毁证据?还是准备连执事老嫫嫫一并斩草除根?”栗海棠冷眼看着恼羞成怒的栗夫人渐渐失了气势,怯弱又不甘愿地缓缓跪下。
“栗大姑娘,求你前事不究,恕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