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肥厚大手捂着大饼脸,王嫫嫫呲牙咧嘴地嚎叫着,可她肥蠢如猪的大身躯仍然死死的压在小姑娘身上。
栗海棠怒了,这老婆子为博得栗夫人的青睐连性命都不顾了,她还手下留情作甚?
趁着栗夫人和栗燕夫人惊讶呆滞之时,海棠顺手拨下王嫫嫫头上的银簪子,簪子尖毫无章法地狠狠扎在老太婆的肩膀和胳膊。
“啊啊啊!救命啊!”
连续两次狠扎入肉,银簪子拔出来时血涌如泉,王嫫嫫又惊又痛,整个人像圆桶似的翻滚,铺满青石砖的地面留下长长的一条血渍痕迹。
栗海棠握着银簪子在地上爬,追着王嫫嫫又是一阵疯狂混乱的又扎又刺,好几次锋利的簪子尖划破了王嫫嫫的老脸皮,留下深深的血痕。
“啊啊啊啊!夫人,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啊啊啊啊——!”
王嫫嫫顾不得脸和身上的伤口鲜血汩汩,她手慌脚乱地往前爬、往前滚,时不时回头看着海棠疯子般举起银簪子扎向她。
栗夫人博然大怒,对着四周的老婆子和丫鬟们大吼:“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快拉开她们!”
老婆子和丫鬟们一齐上前,七手八脚地按住海棠,一个老太婆顺利从她的小手里抢出带血的银簪子。
“你!你竟然下得去手?”
栗夫人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本该柔弱羞赧,可刚刚发生的一幕让她无法相信。
同样震惊的,还有栗燕夫人。她颤抖着双手慢慢蹲下来,将披头散发的小姑娘抱来怀里,安抚地轻拍她的背。
“好孩子,不怕不怕啊。我知道,你是被逼无奈,你并没有想伤着王嫫嫫对不对?”
“不,我是故意的。”
杀猪般嚎叫声从花圃里传出来,黑黢黢满身泥泞的蠢肥身体爬出来跪在栗夫人身边,一把抱住栗夫人的双腿,王嫫嫫委屈地嚎啕大哭。
“夫人!夫人!她害得老奴好惨呀!夫人,杀了她!她疯了,栗大姑娘疯了!”
“够了!你个笨蛋!闭嘴!”
栗夫人怒不可遏,一脚踹开王嫫嫫,指着围在栗海棠和栗燕夫人周围的老婆子和丫鬟们厉声命令。
“来人!把栗燕夫人送回栗氏南府。栗大姑娘患了失心病,先带去柴房捆起来饿上三天,她何时清醒何时来禀告我。”
“且慢!”
一道素白人影飘然而来,厉喝声没能制止栗夫人,她反而更加迫切地指挥老婆子和小丫鬟们把栗海棠带去后院的柴房。
“快带走!快带走!”
“啊——!”
栗夫人尖叫,睁圆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俊美男子。
诸葛弈掐住栗夫人的脖子,明耀龙眸寒森森地凝视她越来越胀红的脸,精致妆容的珍珠粉膏也无法遮盖丑陋的脸色。
他温润悦耳的嗓音讥讽道:“栗夫人,你当自己是衙门里的官老爷吗?竟敢对我的人动用私刑?”
“刚才代替卓儿说话的人,是你?”
“正是在下。”
栗夫人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那声音很熟悉,原来是他在背后搞鬼。见他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她又警惕地蹙起眉。
“你来这里做什么?”
诸葛弈微微一笑,掐住纤细脖子的大手瞬间收紧。温润嗓音犹如地狱鬼魅之声,让她惊悚得全身颤抖。
“栗夫人,你似乎忘记了……海棠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