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仰卧的有侧卧的,他们连姿势都未曾变一下,仿佛他们还是在睡觉。
可是,鞠景堂却知道这些日军已经死了!
这些需要他每天点头哈腰伺候着如同伺候主子般的日本人已经死了!
他们那样原封未动的死在了那大炕,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死在了雷鸣小队的匕首和刺刀之下。
他们竟然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站在院子里的他都没有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喊!
除了雷鸣小队,谁还能干出这么漂亮的活儿?
“喂,吓傻了你?”有人提醒了下已经看呆了的鞠景堂。
而巧的是,那人是小北风。
更巧的是,小北也是用刀提醒的鞠景堂,他也是将手那还带着侵略者血迹的刺刀面横拍在了鞠景堂的脸。
于是刀脸相撞便也发出了“pia pia”的响声。
小北风也只是在鞠景堂的脸拍出了两声“pia”,第三声却是没拍出来,因为这回真真切切的闻到了刺刀的血腥味的鞠景堂,堆了!
所谓的堆了,那是东北老百姓的土话,实际是鞠景堂在看了炕日军的死相之后又被小北风这么一拍。
他的小腿肚子一软终究是被吓得堆坐在了地。
“快说什么事,我们还要赶下一拨呢!”雷鸣冷冷的扫了一眼已是被吓破了胆的鞠景堂道。
“我,我——”鞠景堂平时真的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可是这回他真的被吓住了。
他结巴了,他想站起来可是腿软站不起来。
这种情况很多人也都亲身经历过,某种场合下对自己说我叫不紧张,可是那是真紧张。
如,演讲,有人台腿肚子打颤,全靠手按着前面那张桌子做支撑。
如,晕高,有人豪气干云,可是一那玻璃栈桥坐在面是打他他不走骂他也不走一拖才会走。
如,晕血,有人平时威武霸气,可是一看到那美丽小护士手的针头便号淘大哭,恨不得重新变回婴儿投入母亲的怀抱。
“起来吧你,给日本人跪久了膝盖软习惯了是吗?”这时又有一人在鞠景堂身后说道,那是桩子。
桩子在后面一薅鞠景堂的脖领子把他滴溜了起来。
“我——还有一个屋子有日、日本人。”鞠景堂颤着音说道。
他“我”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急生智却是直接说事了,这样反而不结巴了。
聪明人哪终究是聪明人,还是不同一般人的。
“几个?”雷鸣冷冷的问。
“四个,还、还有一个,在和那个谁的小老婆睡觉。”鞠景堂此时当真是全招了。
“哼,算你识相!”雷鸣说道。
雷鸣为什么要在这屋子里点灯,那是因为他可以看到是什么情况。
他们一共杀死了十个鬼子,里面却一个军官没有,这是不可能的!
而鞠景堂在一开始招供的时候只说一个屋子里有日军!
“等一下。”鞠景堂见雷鸣要熄灯出屋忙道。
“快说。”小北风在旁边气得差点又想用手的刺刀拍鞠景堂的脸。
“我们的人,不,伪军,一共有四十一个人,我们连长也来了,有几个人必须得杀掉,然后我给你们当卧底了。”鞠景堂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