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这小院子里养满了小动物,若是能捉来一只,洗剥干净了炒上一盘,那会是何等的美味。当然他也心知这些小动物都是丁娆娆的心头之宝,看她对待那小鹌鹑时,小心翼翼的模样,便明白这心怀慈悲的小姑娘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这侩子手。
杨宗志哈的一声,强笑道:“还……还不错!”
第334章情义之二
三人将就的用过了饭,杨宗志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不动,丁娆娆却是吃的津津有味。费幼梅愣着双眸,紧张的问道:“怎么了?不……不好吃?”
杨宗志就着依稀的烛光看过去,见到她明媚的眼神内尽是期盼和殷切,仿佛又有些惴惴不安,只得伸手抹了抹嘴,强笑道:“嗯,还不错,噎住了,我想先喝一喝茶。”
他方说到这里,眼神便又愣住,果然转头看见一旁的丁娆娆立时竖起茶壶,给他倒了满满的一大杯苦茶,杨宗志的心头和嘴角都在发苦,抬起茶杯盯着藏青色的茶水,这茶水之苦,胜过自己过去喝过何淼儿给自己熬制的草药,但是……自己话已说出口,杨宗志在心头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气骂道:“看你以后还胡说不胡说?”
他闭住进气,将茶杯端上来一饮而尽,喝过之后,舌头在嘴里微微囫囵,兀自还觉得苦意不消,丁娆娆看的眼神一亮,次露出轻笑道:“公子,这苦茶虽苦,但是功效却是不凡,既能消炎去火,又能化咳止痰,真是很好的东西呢。”
费幼梅在身边看的一呆,讷讷的娇声道:“丁姐姐,你笑起来可好看的紧,明眸皓齿的,我若是个男子,便希望每日里都看到你这样的笑容。”
丁娆娆听得一愣,即刻意识家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起了动人的笑颜,红彤彤的小嘴微微抿住,小手一伸,更是将小嘴都捂在了后面,叫人半分也看不多去。杨宗志吐出一口气,强笑道:“吃饱了,我想出去走走,便不打扰你们了。”
费幼梅赶紧放下筷子,娇声站起来道:“我陪你去!”
她话一说出口,自己也觉得有些暧昧,但是联想起自己下午自己翻来覆去作的那个噩梦,杨宗志离去的背影兀自看着还是那么清晰,她虽然羞涩的浑身发颤,但是仍然挺起腰翘,毫不退缩。
丁娆娆沉吟了一下,忍不住道:“这北斗旗里种满了参天的大树,树间盘根错杂,外人次来便容易迷路,不如……不如我陪你们出去走走,免得你们迷了方向。”
杨宗志的目的只是要避开这顿饭和这一壶苦茶,其实他并没有什么特别要去的地方,他听着这两位娇媚的佳人,没有人质疑自己逃掉的本意,心头便在暗呼阿弥陀佛,便带了她们二人出了这雅致的小院子。
出门走走,外面果然尽是大树,树冠亭亭如盖,遮住的月头,山中的幽幽夜色,总是伴随着轻微的雾气,这般放眼望过去,只觉得这雅致的庄园之内,不免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杨宗志走了一会,低头见自己身边一左一右的伴着两个艳色的佳人,可是她们二人此刻竟是悄无声息,都低头走路,双眼望着脚尖,仿佛想着自己心事,想的痴痴发呆。
费幼梅心想:“不知……这大骗子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烩菜炒得不好吃,不然……他本来饿得紧了,却是吃了小小的几口,便推说不想吃了。”
她想起自己原本打算趁着娘亲跟上来之际,偷偷向她老人家取点经,可是今日心情激荡之下,竟是提前露了一手,却也露了馅。
她心头有些惴惴不安,想起那日里杨宗志对那苗寨的老者夸耀她心灵手巧,她暗自甜蜜之时,也更加战战兢兢,她深知自己从小便少作家务,可万万当不起这心灵手巧四个字的,今夜杨宗志的表现,只让她对自己更加不自信。
费幼梅的小心思如同天边的浮云一样,浑然落不了地,正在这时,她感到身前一只温暖的大手,悄悄伸了出来,似乎放在自己的小手上,轻轻按住的抚了一下,她顿时如同触电一般的心儿乱跳,暗自幽红了面颊,首先……却是去斜眼偷看一旁的丁娆娆。
费幼梅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只见到丁娆娆也是低垂着小脑袋,对自己这边的动静恍如未闻,费幼梅抿了抿有些缺水的嘴唇,夜色下,猛地发现那丁娆娆的面颊也如同自己一般着火的通红,而且她身子微微颤抖,平坦的脖子处好像咕的一声,咽下了一口口水,费幼梅狐疑的将视线转下她身下,只见到她两只小手束住,合在小腰前,那小手之上,此刻……也按着一只如同自己手上一般的大手。
费幼梅娇艳的小脸由通红瞬时转为雪白,正待用力甩开自己小手上的那只坏手,忽然身前的杨宗志停了下来,将她们两人都拉到了身后,两人暗自诧异间,顺着他的肩头望出去,只见到……面前是一颗磅礴的大树,树底下黑乎乎的一片,只是这条小道若要继续走下去,便要穿过树荫,仔细看看,才发现那树荫下,背对自己,好像站了一个人。
费幼梅差些惊呼出声,却又捂嘴止住,仔细看上去,那人背影魁梧,看着好像巨塔一般。再过一会,那人位置的里面传来一阵呼呼的气声,听着好像是人的喘息,又好像是内劲划破气流的声音。
三人都有些惊疑,便放低脚步声走近一些,才看清楚,原来那大树过去便是个花园,四周皆种植了半人高的长青草,此时这长青草中,正有一个白衣少年在练功,那白衣少年练习的是掌劲,但见他立掌如刀,手掌在手腕上肆意旋转,带起一阵强劲的气流,四周长青草的绿叶子,挨着近些的便收不住这股气劲,纷纷被他吸引了过去,叶子在空中仿佛不着力一般,旋转扭曲的划过一道弧线,那少年轻轻嗨的一声,掌心向外一吐,那些绿叶子便好像天女散花一般的四散开。
杨宗志三人站在矮树的树荫下,头顶便是树叶,将三人罩在里面,丁娆娆看个仔细,忽然娇躯动了一动,便又没有说话,那白衣少年练过了掌法,得意的笑了一笑,正待转身回去,他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嗓音,柔笑道:“先儿,这么夜了,你怎的一个人呆在这里?”
那白衣少年听到这个声音,半转过身看过去,杨宗志看到他的侧面,顿时想起这少年正是北斗旗的少旗主,丁继先。
遥想起上次在罗天教遇到他,他还是一幅青衣书生的打扮,带了珠宝去筠儿的闺房小桥边讨好筠儿,却没料到被筠儿几句话,便打发了回去,此刻再一见到,却又觉得他好像哪里有些不同。
丁继先转回头来,轻声笑道:“娘,你来了!”
叶若碎自杨宗志所站对面的树荫走出来,亲热的走到丁继先面前,伸手掏出随身的丝帕,将他额头的汗水均匀的抹去,才心疼的道:“怎么?又在偷偷的练功了么?”
丁继先扬眉笑道:“娘啊,眼见旗内比武的日子就要到了,我自然再也懈怠不得,不然可对不起娘亲对我的期望。”
他说到这里,眼神恍惚的转了几下,又轻笑道:“娘,我最近新练了一门功夫,我耍给你看看好么,瞧瞧能不能入了娘的法眼。”
叶若碎慈祥的点了点头,便稍稍站了开去,只见丁继先又将方才所使的掌法又运了出来,他掌风一动,半尺内的绿叶便跟着左右晃动,他正待吸气,将这些绿叶都吸了过来,好像方才一般天女散花的打出去,叶若碎忽然惊声道:“先儿,你……你这掌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丁继先被叶若碎问的一呆,手上的掌风便退了回去,他不好意思的笑道:“娘,前几个月,我从西蜀刚刚回来,你老人家大骂了我一顿,我那时心里有些暗自不服气,便……便跑到后山的竹林里发泄了一顿,在那里……在那里却是碰到了一位高人老前辈?”
叶若碎的眼神微微闪烁,又紧问道:“那是……是位什么样的高人?”
丁继先摇头道:“我也没见过那位高人的样子,只是他说话时,便好像在我耳边一样,他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