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志摇摇头,走过去坐下,道:“好像是齐天派里面出了些事情,此刻已经封锁了下游江面,大江上的舟子都只能靠岸等待了。”
秦玉婉点一下头,道:“齐天派的掌门号作‘只手翻江’洪嵌离,据说是水上铁掌功厉害的很,一掌打下去,便能让大江浪水翻涌过来,倒不知是不是言过其实。”
杨宗志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想起莫难曾经与自己说过,他们北斗旗的丁老旗主便是死在这洪嵌离手上,只是这洪嵌离也是身受重伤,温言道:“这江北的北斗旗,与我也还有些渊源,若是他们有事,我也不好坐视不理。”
说完将莫难和尚千里找寻自己,又传授枯木心法和破长刀法给自己,最后又在北方战场上牺牲性命救了自己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秦玉婉在一旁静静的听,听到最后不禁心惊,满手都是冷汗,沉吟了一会,才道:“九哥哥,这和尚对你好的很那?”
杨宗志嗯一声,道:“他一心只是想我去争作他们北斗旗的旗主位置,没想到却为了这个愿望赔了性命,哎。”
秦玉婉见他摇头叹息,握住他的手,道:“你原来是朝廷的剿北将军,倒是不屑于去作一群土匪头子的,只是……只是你若去作了北斗旗的旗主,手下号令这江北千万舟子船家,往这江边的山头上叉腰一站,那也是……那也是威风的紧那。咯咯咯咯。”
说完自己掩住小嘴笑了起来。
杨宗志见婉儿千方百计只是想自己开心起来,也是一笑,道:“在我心目中,作将军和作水贼头子却无分别,只是这莫难和尚一心待我,他临死之前我郑重答应了他,所以这威风凛凛的差事,我定要抢过来,好让婉儿也能叉腰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共享荣耀才好。”
秦玉婉听他说的有趣,正在咯咯娇笑,却听见他最后一句,小脸一红,啐了一下道:“你这坏蛋从小便胡作非为,没得每次闯祸总是要拉了我进去才好。”
杨宗志见婉儿娇羞的模样,心中一荡,知道她又是想起了自己暴打谢少镖爷的事情,正要继续调笑她,突然脚下的舟子咚的一声震动,外面响起了一阵喧嚣吵闹声,显然是自己这艘舟子已经靠到了南岸边了。
杨宗志靠坐到小塌里面,轻轻掀开了舟子一边的窗帘,透过木竹匾的小窗向外看去,见到外边江岸停满了其他的小舟,舟上的船家大多已经上了岸,正聚在一起大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这艘船上的老人家也落下地,走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从岸边山坡上走下来几个人,红头巾包住头发,一人手里拿了一展旗旌,上面一个大大的洪字,想来应该是齐天派的人来了。
杨宗志正向外看,突然闻到身边幽幽一阵香气传来,转眼见婉儿也坐了进来,靠在自己身上,小脑袋凑过来也从这个小木竹窗户看出去,只得轻轻一笑,向一边让了让,使她也可以看出去。
两人再向外看去,见那几个红头巾汉子一路跑到岸边,其中一个大胡子对船家们喝道:“所有船户听好,你们舟子里现在都要接受检查,现在你们都回到你们的舟子上去。”
说完大手一挥,要这群船家散开各自回去。
那些船家里有一些年轻气壮的,听到这么说,不想扰了舟子里的客人,面色犹豫,其中一个大声回道:“那如何使得?客人此刻都还在船舱里,怎么能说搜就搜?”
大胡子面色一恶,冷哼道:“你这小客船里面难道载的是王公贵族,豪门大阀不成?我们齐天派要搜的舟子,没有一个敢说个不字的。”
说完将那个回话的船家一手抓起来,狠狠向后一推,怒喝道:“还不滚回去?”
那回话的舟子被大胡子一推,连退几大步,还是站立不住,一屁股又坐在地上,差点就掉入江水中,其他那些船家看到这架式,哪里还敢多言,只得闷头各自回到自己船上。
秦玉婉在小窗上见那些齐天派的门人行为,不禁皱眉道:“这齐天派人行事如此骄纵,这些船家都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他们不是好好保护于他们,反而气焰嚣张,哼。”
杨宗志在一边摇摇头,只是不说话,再看过去,见自己这舟子的老船家也悻悻的走了回来,一边听到印荷姑娘娇唤了一声:“爹爹。”
老船家只是叹口气,却没答话。
那几个红头巾汉子便顺着这些舟子一艘一艘的搜查过来,其中一个,面相甚是阴骛,搜了几艘舟子之后,转到杨宗志所乘的这艘上,叫道:“王老头,你今日载的是些什么人?”
那老船家咳嗽一声,答道:“大爷,老朽载的是去洛都赶考的书生,这时眼见时辰耽误,大爷能否行个方便,让老朽这船先过去了?”
那阴骛汉子嘿嘿一笑,道:“方便?若是谁都要行个方便,那我这差事也不用当了,总坛岂能放过我?”
说完推开王老船家就要上船搜查。
秦玉婉见这势头,又哼一声,回脸看杨宗志只是看着窗外,却不说话动作,心中却是笃定,暗道:九哥哥必不会坐视不理,让这些恶人得逞。
那阴骛汉子推开老船家,一脚踏上舟子,却见人影一闪,一个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仔细一看却是个灵秀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两个大辫子垂在身后,一身花布紧身衣服衬的胸部鼓囊囊的。
阴骛汉子目中一亮,哈哈笑道:“王老头,这就是你的女儿么?多时没见已经长得这般水灵了。”
说完对着印荷哈哈笑起来。
印荷姑娘却是一皱眉,道:“你……你不能上去,里面的人你不要打扰。”
阴骛汉子听得哦了一声,笑嘻嘻的道:“为何我打扰不得?莫非你这个小丫头也思春了,藏了个汉子在船舱里面?”
印荷姑娘听他言语粗鲁,被他说的面色一红,嘴上却坚持道:“你就是不能上去,我们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阴骛汉子嘿的一声,沉下脸唬道:“你知道我们齐天派要找什么人,什么东西么?”
印荷姑娘摇摇头,却是也不让开,一脸坚持,那阴骛汉子道:“我们老掌门治病的药给人偷了,说不得现在偷药的人就躲在你们船上,若是放跑了他,你们谁担待的起?”
印荷姑娘听他说的严重,急道:“船上的公子是从南方来的,却不是偷你们东西的人,你们不要去打扰他。”
阴骛汉子见印荷姑娘急的快哭了一般,嘿嘿一笑,道:“若我不上去搜查也可以,只是……只是么。”
说到这里更是得意的笑起来。
印荷姑娘听得心中一